大臣都走了之后,他才睁开眼睛,有气无力道,“吩咐下去,以后没有重大事情,谁也不要来打扰朕。”
戴荃欠身回道,“是,陛下。”无上皇“嗯”了一声,又闭上了眼睛。
因为担任守卫宫禁的职责,穆栩不能像那些大臣一样来去自如,所以等散朝后,他依旧在宫里四处巡视。
巡查了一圈,他坐在勤政殿外的石阶上,将靴子脱了下来,用手将脚上的血泡挤破,即使他现在身体素质已经非人,可毕竟还是血肉之躯,这些小伤依旧不可避免。
半晌之后,他将靴子重新穿好,听着依旧回荡在皇城内外的钟声,望着天边刚刚升起的明月,静静的出神。
正当他的思绪不知飘向何处之时,忽然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他回头一看,发现来人却是徒祯。他急忙要起身行礼,徒祯用手按了一下他的肩头,然后一屁股坐在他的身边,开口说道,“表哥不要多礼,我们还和从前一样就是。”
穆栩摇头,“礼不可废,陛下又不是没看到,今日在朝堂之上那些文臣的态度。如果让他们看到了我们这样,等回头还不用唾沫淹死我才怪。”
徒祯闻言沉默了片刻,才叹道,“唉,这个皇帝当的有什么意思,什么都要听那些大臣的,这和那些泥塑雕像有什么区别?”
“天下又有谁能随心所欲呢,既然你如今做了天子,就该担起身上的责任来。”穆栩安慰他一句,犹豫了下,他还是解释道,“那日在行营,我要是小心一些的话,说不定舅舅他…”
徒祯开口打断了他的话,“表哥何必说那些呢,那天的情况母后都告诉我了,在父皇被贼人挟持之前,他就已经打算要以身殉国了。再说表哥那天先是浴血厮杀,才拖到援兵到来,后来更是不顾危险上前解救父皇,只可惜天命如此,如之奈何。你已经尽力了,以后可别再说这些了。”
说完这些话,徒祯见穆栩沉默不语,以为他还再心怀内疚,当即转移话题道,“表哥今日为何要辞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