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六日。宜作灶,造畜椆栖。忌行丧,安葬。
琉球海峡风高浪急,暗礁隐隐,稍有不慎就船破人亡,时人视之畏途,往南洋行使的海船,大都靠着大陆海岸行走,并不深入海峡深处。
当然,凡事都有例外,一艘五百料的海船,就一头闯入了海峡深处,向着东北边仓皇驶去。
永昌行东主林永德一脸灰败,回头看向后边紧追不舍的海盗船的目光,充满了绝望。
这是他第二次出海去南洋,不想从福清出来不过几十里,就遇到海盗,幸得船老大陈头当机立断,果断转弯顺风飞驰,才没有被前后包抄的海盗得手。
但海盗船轻帆快,追击四个时辰后,已经离他的海船不过两里多远了。
“东家,丢掉一些货物,我们转向东边,或许还有可能逃脱。”
陈头从船头到船尾,给惊恐的水手大气鼓劲,然后来到林永德身边,提出建议。
“丢货物吗?”
林永德苦涩地重复了一遍,看了船舱一眼,没有立即做下决定。
海盗大都是求财,拦截海船就是为了船上的货物,如果船主丢掉货物,轻船逃脱,则万事大吉,但如果被海盗追上了,则满船人都不可能活命。
“东边的琉球大岛,听说这两年被人占据开荒,实力极强,一般海盗不敢轻易过去那边,说不定可以摆脱海盗的追击。”
林永德眼睛一亮,急声道:“琉球大岛有多远?”
陈头道:“我也没去过,听说有几百里,我们本来离岸数十里,又往东北跑了一个时辰,已经向东跑出了近百里左右,如径直向东,一天时间应该可以看到琉球。”
林永德脸色一跨,看了一眼后面慢慢靠近的海盗船,绝望道:“来不及了,他们已经逼近了近两里多,再过两个时辰,就会被他们追上,如何能赶到琉球?”
陈头大声道:“所以要丢掉一些货物,让船轻快一些,跑得更快一些。”
一般船老大不会为东主如此拼命,但林永德初涉海贸,为了拉拢陈头,许了三成干股给他,第一次出海成功,就分了他四千多两银子,让陈头死心塌地维护这门生意。
但他知道,他想要继续拿到这么多银子,只有保住东主林永德,因此才积极建议丢掉货物。
林永德狠狠看了后面的船只一眼,大声道:“丢掉三成货物。”
陈头用力点点头,大声呼喊,把水手船工都招呼起来,一箩筐一箩筐沉重的陶瓷从船上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