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拎着一个桶,一手拿着的是一条被刷上黑漆的新门杠子。
原来刚才伍叔是去了棺材仔那,把门杠子拿了回来,他在走到堂屋门口对面的时候,牟足了劲,把手里的桶轮了几圈,直直的朝着门里丢了进来。
我家这院子,堂屋到墙头足有十好几米,就那甩桶的力道,依旧把上去接东西的张伟都给砸的登登登朝后退了好几步,我俩伸头一看,原来里面装得都是方便面火腿肠和饼干之类的速食。
还有一把子的塑料袋,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
伍叔在墙头上蹲下,低着脑袋朝堂屋门口的我俩看来,“屋里吃屋里拉,那桶就是给你们装垃圾的,我说的话你们最好一个字都别忘,这次不是开玩笑。”
叮嘱完这些,看了一眼我,“叶三蔓,你要是想以后不跟个三孙子似的还像这样躲在家,就给我好好看你爷爷给你的那本书。”
说完,就从院门的门楼子上翻了下来,把门杠子从里面插在门上,拍拍手一脸满意的三两下就踹着墙上了墙头,“太阳快落山了,赶紧他娘的关门,我咋摊上两个这么不省心的玩意……”
说着话,人已经跳下墙头,潇洒离去。
张伟手里还拿着那把塑料袋子,满脸尴尬的看着我,“这个……不会是我就叫咱们开大的时候用的吧?”
我现在明显比张伟淡定的多,咱也是经过见过的人,比个睡了一觉叼着癞蛤蟆吐的人不能同日而语,故作高深的斜眼看了他一眼,“饿极了你也可以试试熬粥!”
转头一脑袋扎进爷爷生前的屋子,把我原来的房间让给了张伟。
晴天白日到夜晚的时间很快,张伟那边也没有啥动静,八成是玩手机玩到睡着,屋里的灯早早就叫我们打开,这样也能驱散点夜晚带给我们的恐惧。
也许是因为生命受到威胁,我看爷爷这本书的时候出奇的用功,一眼入神,拿起来细翻之下就放不下,期间也不渴,也不饿,更不会有想跑茅厕的冲动。
叫我的视线从书本上移开,是因为院子里面有了动静。
有人在敲窗户,就是我住的这屋的窗子。
我猛的转头望过去,自我欺骗的以为是张伟这货憋不住劲,在恶作剧,第一反应就是站起身冲到了张伟那屋,想抓他个现行。
没成想却见到张伟现在正老实的躺在炕上,被子蒙过头,像是睡的正香。
只这么会功夫,外头的敲窗声换了位置,变成了这边的窗子。
看不到人影,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