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有如此气度,定是被教养的极好,但夫死改嫁的夏三姑,明显没这个本事。
听说当年的稷澂之父,稷寒山就是个有本事的,后来落脚在举人村也不过是厌倦了朝堂纷争,才来过世外桃源的日子。
单看稷澂这份气度,就觉得与寻常人不同,他猜测此人怕是有贵族世家的风骨。
再退一步来讲,就算稷澂并非世家遗落在外的子弟,从当年十五岁下场成为清河县,历代最年轻的小三元案首,就值得他卖个顺水人情。
故而,高知县对待稷澂的态度,同那些百姓忌惮克人,嫌弃晦气不同,他甚至还挂上一抹笑意。
“夏氏,你愿嫁给稷秀才,为稷家妇,还是嫁给吴庸?”
“呃……呃!”夏藕径直指着稷澂,拼命点头,笑得露出一口小白牙。
天爷啊,别逗了!
这还需要选?
她感觉自己点头点得都快要脑震荡了,做哑巴做到她这份上,真是也没谁了。
“民妇,不同意!”钱氏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惊慌的大吼,神色狰狞。
稷、夏,两家曾经可是姻亲,如何能不互相识得?
当初,她们夏家撺掇着夏三姑改嫁,又抢了稷家的家资,这般稷澂如何能不怀恨在心?
一旦牵扯出夏藕冒名顶替夏苋,她的女儿岂不是一生都毁了?
夏藕必须嫁给她们提前安排好的吴庸,才能永远瞒下去。
刺耳尖锐的女嗓音,闯过大堂,直击众人耳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