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藕缩着了缩小脖子,又吞了吞口水。
淡……淡定,淡定!
这个被杀的人不是人,他是个猪狗不如的畜牲,是个惯会调戏良家妇女的纨绔,俗称流氓。
她缓了缓,终于能放下捂住自己的小嘴儿的手了。
她真怕自己一个情绪不稳,就叫出声引来旁人。
杀人可是要偿命的,而且还是个高门子弟……不,是皇亲国戚……
天爷啊!
这晴天白日的,万一被发现可是要毁一辈子的……
不行,提督大人是为了自己才冲冠一怒的,她不能看着他锒铛入狱!
咋办呢?
对了,毁尸灭迹!
地上有血……
用簸萁收走,倒入水中!
可那尸体怎么办?
要不绑上石头后,沉水里喂鱼?
不行,还是不安全,要不……要不就……就分尸吧!
天可怜见的,她一个好好的守法公民,穿到野史里,愣是被逼成从犯了……
稷澂摸了摸稷正的脉搏,见人死透了,便抬头去寻夏藕。
只见,小娘子战战兢兢的,似是在发抖?
他莫名自责。
看来以后,这些见血的事,还是要背着些小娘子的好……
他薄唇轻启,道“这人或早或晚我都要除掉的,娘子不用觉得内疚,与你无关。”
登时,夏藕一惊。
好家伙的,感情是她自作多情了?
她一屁股坐在地上,直喘大气。
稷澂走了过去,见她一张俏脸惨白,道“娘子,可还好?”
“没……没事儿!”夏藕暗搓搓地翻了个白眼,内心一波土拨鼠的嚎叫。
啊啊啊啊啊啊!
能没事么?
但转瞬想到提督大人,一言不合就见血的狠辣手段,她又努力扯出一抹苦笑,摆摆手。
“小藕只是腿儿有点软,坐这儿稍微缓缓就好,有些不端庄哈!”
稷澂温柔而平静的,回望着她。
“今日,是我疏忽,才让娘子受到调戏。”
他厌烦了这些杂碎,可依着他眼前的处境,却又只能如此。
倘若是他前世权势滔天那会儿,连一句话都不用吩咐,稍稍透露出一个眼色,就有人前仆后继的为他效劳。
当初他还觉得烦腻,如今却明白什么叫做身在福中不知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