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吧,三日后过了首场,我就回了!”稷澂嘴角噙着笑意,不舍地放开掌心的小爪子,道“我走了!”
“一路小心!”夏藕将包裹递给他。
笑得满脸狡黠,道“小藕听说考场的被子,都要被刀划开搜擦,我给夫君带的是旧被,小荷包里面有针线,用完这九日,丢掉也不心疼。”
“好!”稷澂勾起唇角。
难得小娘子大方一次,欣然受之……
福娃打了个哈欠,上前道“瀓哥儿,你放心去吧,弟妹我帮你照看。”
“有劳了!”稷澂将小娘子交给谁都不放心,但福娃好歹是有太子的身份在,若是有谁上门,总不会容人欺负了小娘子。
而且,目前来看福娃已经没什么其他心思了。
时间差不多了,他没再耽搁,兀自朝贡院走去。
夏藕踮起脚尖,望着他踏上征途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到,仍旧望着。
月光下,男子一袭长袍容颜清绝,背上行囊独自离去。
因为贡院距离丁香胡同很近,根本不需要马车,所以,稷澂也没让人送。
稷澂行走间,一抹笑容始终噙在的嘴边,时不时的还轻捻手指,似是感受那抹少女的余温。
此时,街上已经挤满了前来应试的考生。
这里不仅云集了北直隶有八府一十八州一百一十七县,应试的秀才,还有很多监生、贡生。
所谓的监生,便是国子监的学生,国子监乃最高学府;而贡生,则是州府县学进贡到国子监读书的学生。
其中不乏仕宦勋贵家的子侄,自幼受着最好的教育,实力可想而知。
乡试不同于县试那些,这才是寒门同世家首次公平站在一起的机会。
前世他因为轻信至亲,没有机会乡试,这辈子却不得不走这条路,眼下暂时无仗可打,所以科举路是寒门子弟唯一的出路。
心中再次浮现,小娘子仰着小脸朝他笑盈盈的娇软模样。
不禁,心神一荡。
有家人的感觉,真好……
龙门前有一大牌坊,书着天闻文运四字,左右各设一牌坊,左曰明经取士,右曰为国求贤。
龙门上一竖匾,在昏黄的灯笼下露出苍劲有力的“贡院”二字,再眺望远处,四隅皆融入夜色,不禁给贡院增添了几分威压之感。
不知过了多久,监门官开了龙门,前方考生已是开始搜检入场。
在监门官的盯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