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上百支银针,似是在彼此呼应一般,俱是一起颤动,发出嗡鸣,宛若千万只蜜蜂齐聚。
数息才止。
夏藕想给姐姐擦擦血污,可她这身上却满是银针,愣是没找到下手的地方。
她手腕一转,捏着的小手帕,落在提督大人的额间,为他拭去细密的汗珠。
稷澂瞟了小娘子一眼……
别以为他没看到,她那小爪子转弯的动作!
他用左手给夏藥把脉后,慢慢地松开了按压在血洞的右手,又用那丝帕擦了擦指尖的鲜血,对着道仁帝,道“圣人,已经暂时先吊住了公主的性命。
不过,仍要尽快缝合,在此期间这些银针,一根都不能碰到。”
“好,好样的!
日后阿澂唤朕姑父即可,一口一个圣人的多见外?”
道仁帝腆着脸,死拉硬拽的套近乎,又对着新鲜出炉的准女婿,道“阿斌,快把公主抱起来,去内殿。”
“不……”夏藥虚弱的摆了摆手,表示拒绝。
她一刻都不想看见稷贵妃……
旁边的福娃,还在一直发愣。
昨日,他落水那阵,脑子着懵,直到此刻才知晓夏藥便是秀儿。
那个曾经跟着自己屁股后面白白小小的一团,糯糯唤着自己太子哥哥的小秀儿。
“那妹妹就先去孤的东宫。”
“好。”夏藕二话不说就帮夏藥应了。
依着姐姐这伤势,根本经不起长途跋涉。
是以,只能留在宫里,也唯有御药房的药材最全最好。
牟斌俯身,把夏藥稳稳地抱了起来,然后朝着额上青筋一跳跳的稷业睨了一眼,眼神阴冷,寒气森森,道“让开。”
他亲自查的夏藥离宫后的过往,没人比他更知道稷业的恶心。
准妻妹说得没错,稷业的姬妾全都是按照池瑶的模样找来的,站出来一排排,简直脸盲的要命。
而夏藥不过是因为生得像太子,大概因为池瑶被许给太子,才惹来稷业的嫉恨,而且引来稷正等豺狼的也正是稷业,根本不是稷贵妃以为的那样。
稷业被牟斌看得打了个冷颤,头皮微微发麻。
他知道这就是武人的杀气,无形的威胁。
“别挡路。”夏藕瞪着明亮的杏眸,对着稷业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这男人真是讨人厌!
稷业忍下心中的怒火,退后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