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是被叫醒了,但,整个人瑟瑟发抖,小脸惨白,吓的魂不附体。
无论别人叫他做什么,只会呆呆的瞪大眼睛。
就连所有人跪在他面前,大呼万岁万岁万万岁,他都没有反应。
亲娘亲舅就在眼前被砍了脑袋,这刺激太大了。
身边的侍从小心提醒,“皇上,您快说平身。”
“平身。”小皇帝眼神呆滞。
“起灵。”
“起灵。”新君像一个牵线木偶,落在众人眼里,神色各异,心里的小算盘转起来了。
白色孝幛飘扬,白纸漫天飞,乐者齐鸣哀乐,
满朝文武身着白色孝服,九步一叩,齐齐送先皇和长公主出殡,声势浩荡,哀声大作。
容靖始终隐在人群里不动声色,冷眼旁观,完美的隐藏所有的情绪。
只有长公主落葬时,他才控制不住情绪,一声声痛哭撕心裂肺,包含了数不清的痛楚和辛酸。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是最深沉的无望和悲戚。
从此之后,他是个没娘的孩子了,再也没人温柔的叫他靖儿,再也没人关切的问他累不累渴不渴,再也无人担心的看着他。
失去至亲的痛,如针扎般密密麻麻,疼痛难忍。
娘,孩儿磕别!
今生无缘再做母子,来生,再做母子吧。
一场葬礼过后,所有人精疲力尽,纷纷打道回府。
古道边,一黑衣一白衣,两个出类拔萃的年轻男子相对而站,风吹拂衣衫,飘飘扬扬。
容靖拱了拱手,“萧大人,多谢你援手。”
在行宫搞事情就绕不过锦衣卫,而,萧临风作为锦衣卫指挥使,所有人都在拉拢他,争取他。
他一直不偏不倚,坐观山虎斗,却在最关键的时候出手。
若不是萧临风出手相助,事情不会这么顺利,他对圣心的揣摩,无人可及。
萧临风神色淡淡的,”不必,这只是一场交易,我扶六皇子上位,换一个掌印大权。”
掌印,就是直接负责给皇帝圣旨盖章的,是皇帝最信任的人,拥有很大的权利。
如今新君尚幼不能亲政,掌印一职就很微妙,等于是辅佐大臣将一部分权利让渡给他。
本来就是锦衣卫指挥使,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下子更是权势滔天。
这是前所未有的事。
按照惯例,一朝天子一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