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刘强追了出来,拉着刘玉梅的手说:“你们先找个的歇歇,一会柳红消了气,我和她说说,你们也服个软,别犟着,都回来住。”
衡巧白了他一眼,这个舅舅名字真是白取了,还“强”呢,就一堆扶不起的稀泥巴,她嘴巴一撇,不屑地说:“回来?谁稀罕回来?”
刘强瞪她:“巧妹,你别任性!那桥洞能住人吗?你妈身体不好,妹妹年纪也小,她们能风餐露宿?”
大妹盼弟冷笑,瞅着舅舅说:“舅舅,你不是担心我们住桥洞,你是担心明儿起,再没有人从早到晚给你们家白干活了吧?你还担心,卖了我姐姐,拿到手的一千块彩礼也飞了吧!”
“你!”刘强被她噎得无言以对。
衡巧朝大妹竖起拇指,笑着夸赞:“好样的!你们两个小家伙,姐姐喜欢!”
衡巧拉着两个妹妹快步往前走,刘玉梅赶紧跟上她。
甩开舅舅后,衡巧回头看一眼,对刘玉梅说:“你莫急,以前咱们没有来舅舅家的时候,表哥要出去做泥工,表姐要念书,舅舅身体又不好,家里没有劳动力,舅妈就喂一头猪,在屋前屋后种一两块地,田里的农活大多数时候是请人帮工,直到咱们来了,她才进了十几头猪,又让咱们开荒种了好几块菜地,咱们现在一走,一大堆的农活,她根本做不过来。”
刘玉梅忐忑地问:“你的意思是说,你舅妈的活干不过来,会求着我们回去?”
衡巧点头:“肯定会来求我们,你想想,我们两个人替他们家日夜劳作,一年下来能创多少经济效益?我们一走,她损失可大了呢!”
刘玉梅讶异盯着她,打小就木讷寡言的大女儿,头脑怎么忽然这么灵泛了,话也变得多了。
她紧锁眉头说:“理是这个理,但桥洞怎么好住人呢?若你舅妈和我们犟着,也不是个事呀!”
衡巧停下脚步,盯了刘玉梅一眼,刘玉梅赶紧闭嘴。
几个人在村民们同情的目光里爬进了桥洞,桥边有两户人家,有一家打发小孩送了床旧蚊帐过来,还拿了两盘蚊香,一些雄黄给她们。
刘玉梅千恩万谢,在桥洞附近撒了雄黄,防止蛇虫侵袭。衡巧点燃蚊香,放在桥洞边上。
忽然风起,原本清朗的天空风云翻滚,天边划过几道闪电,随之雷声隆隆。衡巧皱眉,这若是下大雨,小河涨水,她们一家不得被大水淹死?
“玉梅阿姨!”
熟悉好听的声音,让衡巧的心尖尖颤了一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