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能做到的。
她此时就赶忙起身,打开了隔断房间与阳台的琉璃折叠门。
陆梧走上阳台,看着绿意盎然的庭院。
院中身穿棉衣的老管家陆忠正以老农揣的姿势,从天刚明就站在那里。
见到陆梧现身阳台,老管家大声喊道:
“老爷,马车书籍都已备好,请老爷启程。”
“忠伯,你这又是何必呢?”
陆梧无语,就非得逼着他去参加那个什么州学春试吗?
他心不在此,去了和不去又有什么区别?
“请老爷启程。”
陆忠双臂抱圆,九十度鞠躬作揖。
他的想法很传统,也很纯粹,他只想要保住陆家家业不衰。
而陆家与郡学的教材供给合约,就是陆家屹立杨昌郡的基石,只要基石不坏,哪怕少爷再怎么提防、厌恶、甚至怨恨于他,他都能接受。
这也是为什么之前他愿意放手陆家生意,卸下子女职务,任由陆梧“折腾”的原因,因为陆家与郡学的教材供给合约还在啊。
如今,春试已经关系到陆家基石,他哪怕是不要这条老命,也要“送”老爷前往州城,参加春试,取得州学进士身份。
至于能不能考上……只要老爷参加了春试,就一定能考上。
陆梧楼上,陆忠楼下,陆梧盯着陆忠,陆忠弯腰不起。
沉默僵持了许久,陆梧重重一拍栏杆,
“行,我去。”
……
……
吃过午饭,陆忠亲自领着一众家仆,将整整两大箱行礼捆绑在车厢尾部。
陆梧坐在车厢内,面无表情。
驾车的是陆青庭,陆青庭旁边坐着侍女阿秀,随行的还有六名熬炼皮肉骨骼的第一境护院。
护院们皆身穿青衣,头绑青带,手持铸铁长棍,看上去十分悍勇。
“青庭,春试临近,此去路途虽然不算遥远,但也不太平,务必护好老爷周全。”
这已经不知道是陆忠第几次叮嘱儿子了,相同的话陆梧都已经听了不下五遍,算上类似的更多。
“父亲请放心,儿子就算死,也不会让老爷少一根头发。”
陆青庭不擅言辞,来回就这么一句。
车厢里的陆梧听得都紧张了,这父子俩弄毛线呢,有必要把气氛整得这么严重么,我是出门考试,又不是出门送死。
陆梧心中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