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小声提醒恼火一天的老者。
“嗯。”
老者轻哼一声,没再多说话。
下人连忙站在台阶下,嗓子特别尖锐的喊道:“吉时已到,有请新娘子!”
其他纸人继续吹走大出殡。
撒花的继续撒花。
而易悬目光紧盯着被两个大妈纸人请出来的新娘子,这新娘子穿着暗红色嫁衣,身上披金戴银,好不气派。红盖头遮挡住她的面容,唯一能露在人眼前的双手,呈现青白色,血管鼓胀。
两个大妈纸人扶着新娘子来到易悬身旁。
婚礼一切从简,在一片乐声中,易悬被按着双膝跪倒在地,新娘子也是同样的姿势。只是易悬能听见新娘子骨头“咔吧,咔吧”发出的脆响。
以及闻到用胭脂水粉都难以遮盖住的尸臭味。
“咣当!”
“咣当!”
“咣当!”
三个响头磕在地。
纸人们先撤走棺材,拿出两个太师椅摆在院子中间。老者坐在太师椅上,中年妇女坐在他旁边。
易悬和新娘子则是站在他们身后。
随后一个穿着中山装的纸人抬着超强曝光的老式古董照相机走过来,将照相机摆在易悬等人前面。
中山装纸人拿着控制拍摄的按钮。
“来,大家都看镜头。”
“新郎官这是大喜的日子,你笑一个。”
“对,就是这样,你和新娘子亲切一点,用手拦住她肩膀,度对对,就是这样……”
易悬听不见纸人说话。
其他围观纸人以为易悬不想结婚。
怕浪费时间,惹得老爷不开心。
连忙帮助易悬摆好姿势,把裹尸袋和红灯笼抢走,让易悬胳膊搂住新娘子肩膀。
一碰触。
易悬感觉手掌像是被针尖刺穿一般。
疼到头皮发麻。
“握住我的手吧。”
忽地。
默不作声的新娘开口说话。
用她的手主动牵住易悬的手:“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相濡以沫,不离不弃。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了。”
这话。
换成任何一个异性来说。
易悬指不定能开心多少天。
可是如今一个不知道是人是鬼的异性,说出这几句话,易悬顿时如芒刺背,如鲠在喉,如坐针毡。
“咔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