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瑾柏提笔盯着宣纸发呆。
黑色的墨水滴在宣纸上,晕染开一团墨渍。
他的确是不懂得怎么写,让他写个花草还行,写山雨欲来,有什么可写的?
南洛倾用宽大的袖子掩着手中的动作,用银针在帕子上快速的扎出一排小子。
不一会儿,就成了一首七言诗。
顾瑾柏惊讶得差点把眼睛给瞪了出来,明目张胆的作弊,刺激!
这么微笑的动作,旁人绝对是看不见的。
他放心大胆的将帕子上的诗抄到宣纸上。
一炷香的时间快要耗尽,他连诗上写得是什么都没认真研读,全都抄了上去。
众人见顾瑾柏这幅临阵磨枪的模样便知晓他写的诗肯定是狗屁不通。
孟夫子先是看了林景之的诗,写得中规中矩,能得个乙等。
林景之对成绩不甚满意,但孟夫子素来要求严格,得个乙等已经是极好的。
“顾瑾柏,时间到了,你该把你那丢人现眼的诗歌交出来了,一直藏着掖着也不是办法,反正迟早得丢人。”
林景之对顾瑾柏极尽嘲讽。
孟夫子不满的皱了皱眉头,“时间到,将诗交上来。”
顾瑾柏昂首挺胸的走到林景之面前,桀骜不驯道:“等下你就会被我的诗所折服,然后激动得跪下叫爹。”
“做什么梦呢?你要是真的能赢我,我教你爷爷!”
“成交!”
孟夫子一开始看得散漫,毕竟顾瑾柏一手的狗-爬字实在是算不上赏心悦目。
可待他看清纸上的内容时,他激动得手都在颤抖。
“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
妙!此诗甚妙!当称千古绝句!”孟夫子激动得满面红光。
顾瑾柏长吁一口气,又不让旁人看出他的心虚,“孟夫子过奖了,以前不过是藏拙,现在随便给你们露一手罢了。”
“此事描写景色鲜明,对比强烈,反差极大,与其中激荡且悲壮的情调交相呼应。而扑面而来的爱国情怀,更是学子们少有!老夫这辈子,还从未见过如此真挚的诗。”
孟夫子激动得差点连话都说不出来,一把年纪了还老泪纵横。
顾瑾柏听这话心里直发虚,既高兴又惆怅。
高兴得是赢了林景之这小人,惆怅的是,南洛倾写诗的能耐怎会如此之强?就连眼高于顶的孟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