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看不出来六个月之后就要死的征兆。
算了,管球的!
季商心一横,丢了手机就往浴室走去。
反正现在自己也没有任何办法,与其杞人忧天,不如该干嘛干嘛。
我就不信了,我一个正儿八经的无产阶级战士,还能让牛鬼蛇神欺负了?
成年人呐,最重要的不是泰山崩于前色不变,而是要学会破罐子破摔。
再坏能坏到哪儿去?
他三下五除二洗完了澡,穿好衣服带上手机就往楼下走去,这一晚上他还没吃饭,无论如何得去整一口吃的。
路过今天早上那段楼梯的时候,他下意识地嗅了嗅,但却仍然没有闻到任何一丝“大灾纪”里说的香火味。
纸钱更是不可能有的……
哎?
他突然被楼体角落的一件物体吸引了视线。
那是一柄收起来的黑伞。
“……恨嫁女丢失了她的黑伞……”
季商心里一惊,不是说自己看不见鬼神吗?怎么突然又能看见伞了?
他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走上前去,捡起了那把一看就不怎么吉利的黑伞。
伞不大,长度也就一米多的样子,伞面是黑色的油布,伞骨是某种他一时半会儿猜不出是什么的材料。
纤细,富有韧性,不像是竹子,倒像是……什么动物的骨头。
在伞的边缘还挂着一缕一缕的丝线,这种丝线,季商只在农村老人去世后的寿被、以及棺材前面引路的灵幡上见过。
而在丝线的末端,还点缀着圆形方孔的纸钱。
真晦气啊。
得亏是自己捡到了这把伞,如果是哪个老头老太太冷不丁看到,不得吓出个好歹来?
季商琢磨了片刻,伸手撑开了黑伞,那些丝线悬垂而下,在夜风中轻轻摇动,场面说不出的诡异。
他哪怕再不信鬼神,也不至于莽撞到把伞撑到自己的头上,观察片刻并没有发现别的异常之后,便把伞重新收好。
这时候,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是大灾纪的推送。
“不知死活的尘骨人捡起了恨嫁女的黑伞,可惜并没有将伞打在自己头上。”
“你确实很聪明,哪怕明明不信鬼神,却依靠尘骨人的天赋推断出了鬼神的规矩。”
“看来,这一次酆都损失惨重。”
“红伞出嫁,黑伞出殡,恨嫁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