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没有苦心志,已经够哭了,他一年没去勾栏瓦舍,只是自己在家喝酒,喝得不多还可以理政,校事的公务一点也没有丢下,依然能监察百官,不过没了刚开始烧三把火时候的那般紧要压迫。
喝到五分醉的时候,郭嘉到底一直等徐臻想说些什么,才从水底下浮上来,到这个时候他的眼睛已经有点迷茫了,脸色微红,不见变多少,平静语气里多了点情绪,“输不起。”
“兄长这辈子没求过人,今天喝多了也不会求你,但是我告诉你,我输不起。”
“是,是喝多了,我们都输不起。”
“哼!我尤其输不起!”
再和徐臻争这句话的时候他可是巴掌拍在了案牍上,激起了些许脏灰木屑,都是书简、刻录落下来的屑。
但看案牍面上的光亮,这张案牍必然每天都有婢女来擦拭打扫,还是有这么多木屑,这一天他刻了多少用以存放的策论,又写了多少上呈下书的各种命令。
“输不起啊!若是输了不等冀州兵来,不待冀州士子出言嘲讽,我自从许都楼顶坠于地,到时已经想好了,便说志才不遵我令,阳奉阴违导致我败,以彰显我之志!”
徐臻无言以对,又喝了几大碗酒方才道笑道:“跨过去就是盛世了,兄长赢了不可忘乎所以,不可贸然行事,胜袁绍不难,取四州才是难,幽州尤其难也,若是北地的辽东,更是难以行走,切莫想太深。”
“深?”郭嘉眼皮一抬,“谋一域者浅尝辄止,谋一国者事事皆宜,我等只有谋域之能,却唯有深思,熟虑,反复方能长远,世人只知我在外放荡善于论断,却不知为此暗中做了多少了解深思!我若是不知实情不懂大势,如何能下这么多论断而言中!?在外不都是要绷住吗??如此劳累在外还不令人费思,不亏邪?!我暗地里可都是劳神苦思,震撼效法之人也苦思崇拜,合情合理!”
“难道你徐伯文下论断的时候,不也是自己苦思而得吗?”
郭嘉气势逼人的追问着,生怕徐臻说出一句不是,不过徐臻点了点头,深以为然,引郭嘉之姿为同道,顿时他脸色就舒服了很多。
实际上徐臻还真的不是,他大部分论断都是靠着继承前世记忆来的,到现在已经乱了许多线脉,徐臻也就很少下论断,在外人看来这叫沉稳。
讲到这里郭嘉依旧还在情绪里,对徐臻比了一个不是很标准的士族礼仪,斜着身子拱手道:“就是深才走得长远,你我推动的非是己身也,乃是曹氏的这架马车!若是有一日,我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