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尚奔逃在去往并州的道路上,麾下郭图、逢纪等人面庞满是土灰,神情颓丧狼狈,一路纵马,逃了一夜才在山间稍作休息。
此时的袁尚靠在山壁之后,满脸的迷茫,愤怒在心头萦绕,面皮都在不断颤抖,过了半晌,忽然暴起砸了一下山壁,大声叫喝起来。
“混账!混账!”
“袁熙奸诈小人!我的粮食全没了!袁熙不顾我军死活,全然把我当做仇敌对待,父亲留下的二十万兵马,他都愿意眼睁睁看着他们饿死!此人罪大恶极,我就算是变成鬼也不会放过他!”
袁尚怒骂着,让郭图抬头无奈的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又低下头去。
其实内心已经陷入了绝望之中。
你自己不听我之言,导致现在这结果,也怪不得旁人。
本身袁熙攻占的两座城池防备就不多,而且城墙矮小,易于攀爬,用云梯和冲车就极其方便翻越,如此攻下城池可以扰乱我军军心。
但是,若你不慌不忙,紧守主城,绝对不会给袁熙有任何可乘之机。
袁熙的大军适合野战而不是攻坚战,在攻城的时候损伤会十分惨重,守住三日,便可迎粮草到城中,那时候袁熙就必败无疑。
他在后方安插埋伏的突袭兵力根本没有机会截粮,更别说断我粮道了。
只可惜……方寸大乱,阵前乱了心思,已经没办法下正确的决断了。
唉,终究还是小孩心性,果然如袁熙所言,他已经被主公宠坏了,少年未曾学成,又没有跟随军队经历战事,到现在想再来学已经是来不及了。
郭图悄无声息的叹了口气,又准备再起身,此时听见逢纪上前去和袁尚抱拳道:“少主,现在我们虽然逃离了袁熙的追逐,但仍旧还没到并州境内,此地不宜久留,应当立刻离去,败逃的兵马恐怕已经是没办法再召回来了。”
袁尚面色又是一寒,“为什么?这些兵马不跟我他们去哪,我并州还有十万兵,这些人都是我父亲旧部,全都要投袁熙去吗?”
逢纪苍老了许多,脸上皱纹遍布,神情颓丧,低头叹道:“他们本是冀州兵,怕的是要去投冀州。”
“不可能!我军与徐臻天大的仇怨,怎么可能去投冀州!”
“绝对不可能!”
袁尚话音刚落,远处传来了微弱的马蹄声,再猛的低头看去,地上的石子沙砾全在微弱跳动,更是在顷刻间逐步激烈起来。
所有人此刻都愣了一下,郭图茫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