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山石,却又立得巧,在西窗外,并不遮光,要是花厅的窗开着,光斑就能从空洞里透进来,花厅墙上是一副九九消寒图,长长的梅枝上等着人执笔画上缤纷的花瓣,有光这样照上去,就仿佛天光斑驳又好看地照在了梅树上。
一看就是文人的小把戏,却真的精巧到让人惊叹,赵肃睿瞅了半天,也算是明白了沈三废那连小泥炉子都精巧的心思是自哪儿承袭而来的了。….
那之后,他就把自己晒太阳的地方改在了这花厅前面。
路上看见小丫鬟对自己行礼,昭德帝甩了甩衣袖,怀里照旧抱着那小手炉,小炉子整日被他揣着,都被摩挲得发亮,脚踩小羊皮靴子,昭德帝的步伐有一种类似于小狗巡视地盘的得意洋洋。
转了一圈儿到了花厅前面,他看见阿池正带着人在收拾东西。
看了两眼,赵肃睿看见了一个很漂亮的红木匣子,走过去打开一看,里面是很小巧的小砚台和笔架,石头雕的,圆润可爱。
「这东西看着跟小孩儿玩意儿似的。」
摆弄摆弄,赵肃睿撇了撇嘴。
阿池笑着说:「姑娘不记得了,培风说这都是您小时候练字,夫人特
意给您寻来的。」
「哦。」
「啪」的一声将匣子合上,放到了一旁,赵肃睿仿佛很不感兴趣似的走了两步,又停下转了回来,也不说话,只看着阿池继续收拾这些沈家库房里的老东西。
一个又一个木箱子打开,既没有金银玩器更没有奇珍异宝,大多数都是小孩儿的玩具,从马球到捶丸,从围棋到双陆,每一样都细巧秀致,虽然看上去都不太值钱,但是每一个都透着用心
——爹娘对女儿的用心。
阿池细细清点了七八箱的东西,将姑娘从前的东西都归置了,这些东西姑娘如今已经用不上,但是也都是老爷夫人对姑娘的心意,将来姑娘要是有了孩子总还是用得上的。
抬头看见姑娘正看着什么出神儿,阿池将手里的册子收好,笑着走了过去:
「姑娘,后日您的寿辰,咱们是回庄子上还是在老宅里过?之前在庄子上至办了些东西,您要是打算在老宅里过寿我就去信儿让他们送进城来。」
过寿?
赵肃睿愣了下:「我记得再过三日就是冬至了。」
「今年真是巧,姑娘的寿辰就在冬至的前一天。」
阿池高兴,赵肃睿却不高兴,沈三废的生辰跟他有什么关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