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下,您不如早些回去歇了……」
「我不去。」抬起眼看向自己从前最得用的大太监,赵肃睿冷冷一笑,「你们能替我担下什么?我又有什么要你们替我担的?我不过是杀了个该杀之人,是非功过也不是你们这些……能定的。」
舌尖在齿上一沾,说惯了的「猫狗畜生」几个字到底没有说出口,他话锋一转,又说:
「既然做了个有勇无谋的匹夫,总要多做几天,你回去告诉让你来的人,没有我依仗的种种,我仍是敢杀人的。杀该杀之人。」
知道这沈娘子是皇爷放在心头的人,四鼠不敢轻易违背,带着人撤了出去却没走远,只在不远处的路口守着,有身边熟悉的属下轻声问:
「总管,咱们是不是该往宫里报信儿?」
四鼠摇头:「明日冬至,皇爷要祭天,此等大事在前,余下的都要往后压一压,守到早上,若无事,我回宫去,你带人继续守着。」
顿了下,四鼠又说:
「沈夫人得陛下青眼,虽然还没入宫,但是陛下花在她身上的心思不输于宫里的娘娘,你可懂其中的意思?」….
「小的明白,总管放心,小的绝不让沈夫人有闪失。」
于松柏坐着双人小轿冒着雪赶到府衙,就见自己的官署灯火通明。
他匆忙忙下了轿子,看着衙役们立在大堂门口不敢动,心中顿时怒气翻涌:
「不过一具尸首,怎么就将你们吓成了这样?」
说罢!他转身看了一眼正堂里胡会的那一具尸身,顿时也吓了一跳。
胡会的脸他早就不记得了,可是这人死得确实凄惨。
脖颈处的黑血淌了一地,喷得四处都是。
再往下看,见到那插在孽根上的刀,于松柏忍不住夹了下腿。
这等死法,男人看了就没有不疼的。
堂中摆了一把交椅,一个穿着燕尾青马面裙的女子身上裹着银鼠氅衣,头上戴着素珠簪子,翘脚斜坐在椅子上。
于松柏一时怔愣,他从前是做过县丞的,还是个匪患连年的下等县,山大王坐了县衙门,大概也不过如此吧。
「你,就是当堂杀人的沈氏?」
他张口问话。
没想到那个看起来文文弱弱甚至弱不胜衣的妇人却连眼皮子
都懒得动一下,还反过来问他:
「你,就是司掌这衙门的巡城御史?那我问你,这胡会在燕京城中无恶不作,你为何一直放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