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她?还是我?」
手握短刀,赵肃睿冷笑,刀尖已经指向了赵拂雅的咽喉。
一直膝行跟过来的谢麟安看到这一幕几乎要魂飞魄散。
他娘子明明说了他娘是突然变得狂骂人怎么到了沈阎王这里就变成了要杀人了啊啊啊啊啊!
「姑娘,您清醒些。」
图南的话是这么说的,可她自己也杀心大炽,眼前不断浮现从前姑娘在谢家被欺负的样子。
「姑娘,您想想,这世上总还有人想让您的手上干干净净的。」
「哪有?这世上之人、巴不得、巴不得我双手沾血。」
赵肃睿拿刀的手还稳,神思已经飘远去了不知何处。
一时是一群女子的嚎啕哭声里,他娘问他为什么死的不是他。
一时是林妙贞在佛寺里被逼着落发逼着自裁。
一时是他爹临终时看着他又不是看着他的眼神。
一时是他兄长死后空荡荡的东宫。
一时,又是沈三废高高在上地看着他。
沈三废。
沈三废。
他在心中反复念着这三个字,隐约能摸到一丝清明,只是这清明稍纵即逝。
看着被自己掌握的刀,他不禁想他要是将这人杀了,沈三废是会欢喜,还是为难?
有了这样的念头,赵肃睿越发跃跃欲试。
这世上最能察觉到旁人杀意之人,不过是命悬于旁人刀尖之人。
比如此时的赵拂雅。
她能感觉到,中了她「迷神香」本该狂性大发的沈时晴,现下真的狂性大发了。
就是狂的方向不太对。
她怎么都想不到,沈时晴竟然是这么一个杀性滔天之人。
「沈氏,你要是杀了我,有些事你就永远不知道了。」
赵肃睿才不接她的话茬,这世上有些事不知道也不打紧。
见「沈氏「」不为所动,赵拂雅的心中有些许慌乱。
鲜血从腿和肩膀上流出来,已经流到了地上,在沈氏拖着她后撤的这一路上,有一道长长的红痕,是她身上流出来的血。
正在此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却不是从池塘的对岸,而是从侧门的方向。
「轰!」
「轰!
」
好像是什么东西被猛地撞开了。
片刻后有人骑马冲了进来。
「宁安伯府二子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