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之的耳朵,冷月搀扶着刘教司从长袖坊内走了出来。
她们身后还跟着长袖坊的姑娘们。
白日里司琴认罪触柱,众人都以为长袖坊经历了烟膏之事,怕是要歇业几日才能开门。
哪知道太阳刚刚下山,长袖坊外便热闹了起来。
鞭炮满地,空气里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火药味。
杜悦溪行至众人之前,脸上带着欢愉的笑容,从她的神色之中,半分也看不出长袖坊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浩劫。
“诸位。”杜悦溪落落大方地对围绕在长袖坊外的客人们高声喊道,“今日是长袖坊重生,感谢诸位捧场,但凡是今日到店者,均有美酒相赠。”
众人闻言,纷纷露出惊喜之色。
有人上前试探道:“刘教司,当真送酒?”
刘教司与杜悦溪对视一眼,淡然一笑,微微点头。
众人顿时潮水一般地往长袖坊内涌去。
杜悦溪也不似从前那般遮遮掩掩,反而大大方方地让舞坊的姑娘们都动起来,好生招待客人。
就连杜景之也被她派出去跑堂了。
刘教司眼看着众人趋之若鹜,纷纷挤进长袖坊,不由露出担忧之色:“这样好吗?瞧这客流量怕是往常的几倍不止。长袖坊如此,岂不是将其他地方的生意都夺走了?尤其是望春楼。”
闻言,杜悦溪挽住刘教司的胳膊,亲昵地靠在她身上:“教司只管安心。长袖坊的姑娘们靠得是实打实的能力,若是她们不能以舞会友,让客人们高兴,客人只管去望春楼这些地方便是了。可若是她们留住了客人,望春楼的人还想来找麻烦,那我们自然不怕。”
刘教司打量着杜悦溪,总觉得她似乎和从前不大一样了。
沉默许久,刘教司点了点头:“罢了,就听你的。我想看这样的局面也不是一日两日了。”
长袖坊内灯火通明。
一众姑娘们都牢记杜悦溪的话--旁人越是看不起舞姬,我们越是要活出个样子来给他们瞧瞧。
她们比往常跳得更加卖力,一舞接着一舞,乐声一次高过一次。
自打望春楼开业以来,长袖坊已经多日没有这样热闹过了。
与此同时,望春楼内却是冷冷清清。
非但大厅内只有星星点点几个人,就连往日里高朋满座的望星屋中此刻也安静得很。
望星倒是乐得清闲,一人坐在梳妆镜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发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