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楼喝的烂醉,被娇气揪着衣领连夜带回,马车外隐约还能听到有人在低声抽噎。
事已至此,他是再也坐不住了,“等将军起床了告诉他,我在书房等着便是。”
恒冀一扭头,发梢随风晃动,拍在山茶的脸上,气得她对着空气挥了好一通拳脚。
山茶挥出去的胳膊还没收回来,门便被猛地打开,一枚玉佩撞上她的眼睛,把她掀翻了出去。
在地上翻滚了好几圈才面前停下,山茶死咬着牙齿,不让喉间的鲜血涌出。
“我没事。”对上故里清澈的双眸,山茶暗下决心,自己今天就是死在这里,也是她没站稳摔了出去,和自家夫人一点关系都没有。
青紫的眼皮肿胀地无法抬起,她咧嘴一笑,血淋淋的牙齿暴露在故里面前,“夫人不用担心。”
“可是……你流血了。”故里当然不傻,有没有撞到人自己还不知道吗?她将灵力悄悄聚集在指尖,点上山茶的眼皮,冰凉的触感席卷山茶的皮肤。
她狠狠打了个寒颤,依旧不愿松口,“嘴角天热,牙齿出血实数正常,等山茶多喝些热水即可。”
山茶也不知道,有一天自己的嘴可以硬到这种地步,这样的说辞,就连她自己也不会信,或者说,根本就不会有人信。
但渊故里是什么人啊,她还就真信了。
上次左丘玥来月事,肚子疼,左丘昇就叫她多喝热水,上上次左丘昇流鼻血,太医也叫他多喝热水,上上上次左丘昇腹泻不止,太医还叫他多喝热水,上上上上次左丘昇骑射时摔伤了腿,太医还是让他多喝热水。
对了,那太医好像是左丘玥母家的人。
渊故里蹲在山茶面前,看着她的眼皮一点点消减下去,心中也跟着送了一口气,但那个疑问却压在心头,挥之不去,“莫非,对于凡人来说,这热水可以包治百病?”
“那是自然。”山茶中气十足,“夫人初来乍到,有很多事情都不懂,您不知道,这水,是生命的源泉。”
这话,她自己都要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