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等地,养兵六十万以上,这税收又是怎么征的?莫非那时的农民不苦?为何不反?”
“元末各地残破,灾害连年,割据一方者,尚且能支撑这么多兵数。难道我大明现在人口土地所能支撑的兵数还不如元末?”
“即便如此轻的税负,我大明各地还常年拖欠。各位扪心自问,我大明各地官府对待拖欠逋税通常是如何处理的?”
周围有茶客轻声说道:
“一般拖得久了,官府往往一笔勾销!”
其他人也多点头。
他们知道这是事实。
朝廷也不断有官员上疏逼着皇帝蠲免逋税。
微胖老者微笑道:
“诸位也知道我大明官场的风气,要是哪个官员严格征税,酷刑逼勒税收,往往被清流视为酷吏,名声扫地。以后仕途到处被排挤,被诋毁弹劾。反而是纵容百姓逃税,博得为官宽大,仁厚爱民的美誉,被清流交口称赞推荐。”
“至于发生灾害的地方,朝廷和地方官府更会减税直至免税!若是强逼灾区大量交税,这地方官才会成为众矢之的,被纷纷弹劾。”
周围茶客又有很多人点头,这就是大明的事实。
就连和微胖老者辩论的褐袍男子,对此也提不出异议。
他吃吃艾艾片刻之后,终于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可以反击的点,质问道:
“若按你所说,农税并不重,为何如今各地都有弃田卖田,背井离乡,不愿种田之事?”
微胖老者说道:
“这又有何难解?农税虽不重,但比起商税毕竟多太多。而且种田毕竟辛苦,又难以富贵发达。商税和农税相比,轻微到近乎没有,更容易暴富。若是看见他人弃农从商,暴富发达,能不眼红心热么?
“况且自从张居正张阁老一条鞭法之后,人丁税也一概合并以田亩数量计算。种田者负担加重,经商之人,所交之税更少。此所以当今弃农从商者越来越多”
“也正因为此,再加农税,势必让更多农夫不愿再种田。”
“所以,若要增加农税,必先要对商人征收重税,如此方不至于让更多人弃农。”
褐袍男子冷笑道:
“我朝商税一年已有三百多万两白银,还要如何重法?神庙时不过征收一矿税,便已鸡飞狗跳,天下鼎沸。若再重税,天下还能有一片安宁之地么?”
微胖老者忽然仰头哈哈大笑起来。旁观茶客都有些愕然,不知他为何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