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孔昭叹息道,这京营的营兵久居京城,和京城内方方面面的势力都有联络。
从贩夫走卒,到权势仆从,丛锦衣卫到太监宫女的家属乃至后妃外戚。
要整治营兵谈何容易。
朱由检身旁的锦衣卫百户高文彩也发言道。
“京城流言皆出三大营官军,一人造谣进营,传之一队,一队传一营,一营遍传都下。不三日,传之满朝文武,传之内廷,足以煽惑视听。”
恭顺侯吴汝胤苦着脸道,谁真下手整治京营,不过几天,真假流言就遍布京城,未等营兵被治,自己先被治。
朱由检听了笑道,若如此说来,这京营是不可治了?
刘孔昭叹气道:“难!难!”
朱由检皱眉道:
“若朕自己来治呢?”
吴汝胤摇头道:
“陛下日理万机,如何有空亲自治理京营?”
“再者说……”
朱由检追问道:
“怎么?”
吴汝胤叹气道: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营兵大多是几代久居京城,亲属勾连遍及各业。工匠酒食医药都有相关。若是暗处做些手脚。难查难防,便是陛下也难保万全。我朝武宗落水,熹宗落水,不久病死,谁又能说其中全无蹊跷?”
朱由检低头皱眉,沉思不语。
过了良久,才抬起头来,沉声道:
“好!那就先不动京营。”
朱由检显露的表情是无奈。
但内心却觉得这或许给自己下面真正要做的事情,减少了一些阻力。
第二日,朱由检派高文彩去昌平检查阎应元练兵情形。
算起来,阎应元在昌平州幽都山下训练精锐的时间,也已有四十多天。
这一日上午巳时,高文彩回宫向朱由检汇报训练进展。
朱由检听到汇报后,决定启动自己预定的计划。
要指望这支队伍现在就能上阵和建虏精锐厮杀,这四十多天当然远远不够。
不过对于完成眼前的任务,这一百多由技击高手组成的精锐锦衣卫就已经足够。
朱由检毕竟有皇帝的名义,可以四两拨千斤。
而这一百二十人的精锐,就是他用来拨动千斤的四两。
更何况朱由检知道,阎应元这一百二十人,真正对应的力量其实是一万两千人。
他当即让高文彩回去,调阎应元率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