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伺候着老赵。
一老一少两个人,都成了害羞的小媳妇,不怎么说话,偶尔聊起闲天,也是东家长西家短。
看似亲切,实则失去交流。
齐磊出院那天,老赵显得很异常。有时会无缘无故的冲护士发火,有时又一个人傻傻的笑,更多的时候背对着齐磊侧躺下来,望着阴郁的天空怔怔出神。
齐磊出门前,嘱咐几句赵牛鼻子好好养身体,不要抽烟喝酒,便要和金芬芬离开。
赵牛鼻子叫道:“齐磊,我问你一件事。”
齐磊脚步一顿,转过身好奇道:“什么事?”
老赵嘿嘿笑了起来,晦暗脸庞仿佛跟着恢复了几分光泽,“男人有钱就变坏,你会不会?”
可能是因为金芬芬在,老赵并没有明说,但齐磊听出来了。
老赵可能不行了。22文学网
想到一起干工地的那些日子里,老赵从一开始的意气风发,到出事后患得患失的可怜模样。
其中过程该是怎样心酸,又渡过了多少个难眠夜晚。
齐磊的眼眶不由得湿润了些,“我不会。”
老赵笑了起来,目光纯净,回到了孩提时代。在打骂中明白什么叫作道理,在蔑视中寻到走向强大的路途。没本事,就想找个有本事的人跟着,为的是有出息。
讨到老婆是出息,考上大学是出息,当官的话更不得了。
孤身一人的老赵选的路子很俗气,只想赚钱,换个新家,再有钱领养一个娃娃承继香火就好了。
可他是神汉,属尿桶的,要用的时候才会被人记起来。
因为职业的特殊,他见过许多世面,能跟地痞流氓说笑,也和高官富商打过交道,却不可能有哪个老板会带他发财。
他在齐磊的身上闻到了后者的味道,由衷的希望齐磊能强大起来,让他沾光。可时间不给他机会,他只能祝愿齐磊能带着他那份志向走下去。又怕少年心野,金钱迷眼,才在弥留之际问了个不算笑话的笑话。
个中含义,齐磊怎能不懂。
出了卫生院,齐磊再也忍不住了,泪流满面。
他哭朋友离去,也哭没有家了。
金芬芬吓一大跳,忙问怎么了,是不是头又痛了?
齐磊说他没家了。
不久后金芬芬明白齐磊那时为什么会说没家了。
村口小卖部少了熟悉的四条舌头,只剩个独自喝闷酒的梁有田。
村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