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极山,千丈之地底。
玄冰玉床,李太玄盘坐在上,眸合神定,凝练大道,疗养伤势。
蓦的,虚空一震,泛出点点涟漪,层层金色花瓣,从中透洒而出,逸在冰寒密室。
李太玄睁目,里面一抹深深惊悸,一闪而出。
僧人从虚无走出,双掌合十,一礼:“道兄,小僧药师,有礼了。”
“药师?”李太玄缓缓起身,从冰床走下。
他走了三步,第一步,肌体微缩,丝丝紫气密布。
第二步,浩荡法力滚涌,结绕成仙符。
第三步,元神绷紧,小手攥紧,绽放玄异神光,那光由原来的“千量之辉”,一跃无限接近“无量之光”。
然而,三步之后,他看到了什么,猛地镇住。
“汝来我地界,有何见教?”他道。
“道兄何必明知故问。”僧人淡淡一笑。
李太玄沉默,手掌捏着,又松开,松开,又捏紧。
“汝欲何为?”
“无他耳,与道兄一较生灭之法。”
“如何较?”
“以汝灭之道,化一枯花,吾带花而去,三日之后,若拈花而来,则道友输了。若持枯花,即算贫僧输了。”
“赢又如何,输又如何?”
僧人手指波动佛珠,俊伟面孔上,无悲无喜。
“输者,散道。”
“赢者,入道。”
轰···李太玄识海剧震,双眸紫雷激闪,犹若演化着什么。
“若不赌呢?”
“吾既开此口,道友如此圣杰之人,焉能拒绝?”僧人抬起下颌,冰冷无比的道。
口吻之冰冷,比之万年玄冰玉床,还要森寒几分。
“是我错估了尔辈。”
李太玄招手,一朵云花,凭空而现,在他指尖流转至强道韵,云花枯萎,而后屈指一弹。
枯花飘零,落在僧人之手,不作他话,转身化漫天金花而去。
密室,李太玄轻轻地闭住眸子,长长睫毛微微颤动,如玉一般肌体颤抖,那是欲战而不能战之憋屈,之愤慨,之无奈。
他哪里也没有去,就在密室静候,盘坐冰床,推演了无量之事。
三日之后,满室生香,僧人唇角弯笑,拈花而来。
“道友,请了。”僧人挥手,花飞花落。
李太玄伸出两根颀长手指,捏来花朵,放在唇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