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到府里去住吧。”
姚广孝饶有兴趣的看着方醒,随口道:“富贵于我如浮云,还不如在这处静心。”
朱棣在金陵城中给姚广孝修建了府邸,可他却从不愿去住,就算是在北平,他也多半是在庆寿寺里。
上朝是官服,回去是僧衣,这就是大名鼎鼎的‘黑衣宰相’。
朱瞻基指着方醒介绍道:“少师,这位就是我书信里提到的方醒,字德华。”
姚广孝一直在打量着方醒,他缓缓的问道:“你认为儒家如何?”
方醒有些为难了,要知道这位可是连朱棣都尊敬有加,一句话不对,自己会不会被……
本想含糊过去,可方醒在那双三角眼中看到了些许不屑,就脱口而出道:“禁锢!”
话一旦开了头,方醒就不准备遮掩了。
“儒家独大,必然排斥其它,可在我看来,儒家只可用于熏陶人性,却不能经世……”
方醒语气铿锵:“十年寒窗,可读出来的却是书呆子,只知道之乎者也。五谷不分,四体不勤。运气好中了举,全家鸡犬升天,可这等人做了官,还得靠着师爷幕僚才不至于误国误民。”
方醒逼视着姚广孝问道:“敢问少师,家国之重托,此等学问可当得?”
张淑慧揪住方醒后襟的小手有些潮热,她不敢抬头,只能是轻轻的拉扯着,希望方醒能止住这等‘大逆不道’的话题。
朱瞻基愁眉苦脸的,想着晚点怎么给方醒说好话。
姚广孝看着昂然的方醒,面无表情。
良久,就在方醒以为自己会被赶出去时……
“哈哈哈哈!”
一阵苍老的笑声回荡在禅房中,门口的小沙弥急忙探头进来看了一眼。
朱瞻基诧异的看着姚广孝,不知道他为何发笑。
老和尚笑的喘不过气来,小沙弥急忙进来给他捶背,同时倒上了一杯茶水。
“咳咳咳!”
喝了口茶水后,姚广孝指着方醒道:“有趣!有趣!”
不是有罪啊!
方醒顿时心中一松,就笑道:“少师学究天人,我不过是一己之见罢了。”
“都且去吧。”
姚广孝突然收起了笑容,垂眸赶人。
喜怒无常啊!
出了禅房,朱瞻基摸摸脑门,意味深长的说道:“德华兄,皇爷爷可是对少师言听计从的。”
方醒摇头道:“少师不是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