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一直传到了皇城中。 朱棣正在批改奏折,审阅功勋,闻声就问道:“外面何事?” 大太监使人出去问了问,回到答道:“陛下,金银进城,有老人感念其子亡于倭寇之手,引得百姓高呼万岁。” 朱棣嗯了一声,就在大太监以为此事了了之时,朱棣突然吩咐道:“去查了那人的来历和底细,若是家中不堪,就给些银钱让他度日,交代里甲看护好,莫要让人欺了去!” 大太监赶紧答应了,黄俨凑趣道:“陛下仁慈,想那人必定会铭感五内。” 朱棣抬起头,目光幽深的看着出去的大太监:“方德华有些话倒是不错,所谓的盛世,大多是腐儒为帝王捧臭脚,也为自己的脸上贴金,何为盛世?首要是吃饭穿衣,其次才是脊梁骨。” “不管是大明还是大明的百姓,腰板要挺得起来,这才是盛世。” 黄俨一怔,想捧几句,可却不敢说。 “陛下,太孙到了。” “好快!” 朱棣把朱笔一搁,起身道:“让他进来。” 朱瞻基大步进来,下拜行礼。 “起来。” 朱棣看着风尘仆仆的孙子,心中快慰:“金陵如何?” 朱瞻基的脸黑了不少,不过气质却越发的沉凝了,他说道:“皇爷爷,金陵各卫所未见妄动,留守勋戚大概是察觉到了什么,都说要把子孙送来北平,只是被孙儿拒了。我大明何时需要臣子的儿孙当质子了!那才是取祸之道!” “孙儿未及请示就擅自做主,请皇爷爷恕罪!” 朱棣含笑道:“你何罪之有,所谓的质子,不过是君王无能的外现,必不长久!” 朱瞻基起身,虽然长途跋涉,可依然是神采飞扬。 “皇爷爷,这一路行来,孙儿看到的是农者有其田,可商者却稀少,有些上古时的鸡犬不相闻之意。” 朱棣抚须道:“你倒是知道了,不过万般政事只有一条,那就是稳!特别是关于百姓之事,一定要稳,切不可胡乱一气。你记住了,高居庙堂者,施政当谨慎,必先查之,验之。但政令一下,必要雷令风行,敢阻挠者当严惩之!” 朱瞻基躬身应了,然后说道:“皇爷爷,还有一项,就是地方的豪绅开始吞并土地了。” 所谓的豪绅,不是有功名在身的文人,就是有人出任官员的家族。 没有这两样身份,你也敢去兼并土地?弄死你! 所以为何陈默不愿意呆在家中,原因就是这厮没有功名,留在家中就是地方官吏的敲诈对象。 朱棣嗯了一声,然后就没了下文。 朱瞻基有些失望,就说道:“皇爷爷,孙儿告退。” 朱棣点点头,等他走后,才叹道:“天下之事,何其难也!” 等回到后宫之中,王贵妃已经准备了一杯药茶。 朱棣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