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袖,哪怕是初冬,依然是单衣。 文方就这样洒脱的走进来,行礼后把手上的书献上。 朱高炽接过书,慢慢的翻看着,点头道:“是马端的手笔,可惜只有一册。” 文方挥袖道:“殿下,马端的这套书繁杂,收集不易,臣在南方好不容易才收到了三册,且等臣去信家中,让他们托寄过来。” 朱高炽点点头,赞许的道:“此书对本宫大有裨益,言诚辛苦了。” 文方跪地道:“殿下龙章凤姿,虚怀若谷,臣只恨自己所学甚少,不足以辅佐殿下。” 朱高炽笑道:“罢了,经学于朝堂终究还得融会贯通,急是急不来的,你和引真且缓缓行之。” 这话就像是许诺,文方起身道:“臣遵命?” …… 方醒微笑着出了宫,回家也没有什么异常,照样是胃口大好。 吃完晚饭,方醒去了书房,桌子上摆放着一封信。 “老爷,是薛华敏送来的,说是让老爷不用着急,还早着呢。” 方醒点点头,方五就出去巡查。 打开信,字迹居然不是张辅的,方醒摇摇头,笑了笑。 ——文方,张茂二人目前任职詹事府左右司谏,太子经常和他们谈论儒学,兴趣上来了还点灯夜谈。 方醒有些笨拙的把信纸点燃,然后慢慢的放在盆里。 “嘶……” 烧到最后时,方醒有些发呆,松手晚了些,被火苗舔了一下。 搓搓手指头,方醒闭上眼睛,静静的想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方醒突然觉得不对,身体一个激灵,就睁开了眼睛。 “遇到难事了?” 解缙坐在对面,手中拿着本书看的津津有味的。 方醒揉揉脸,说道:“也不算是吧,就是有些恶心和担心。” 解缙把书放下,皱眉道:“德华,以前的你乐观而富有活力,可你看看现在的自己,好似一个案牍劳形的官吏,深陷其中而不能自拔,何苦?” 方醒端起桌子上早已冷却的茶水,一口喝了,才舒坦的说道:“世人皆苦,我若是一直居于方家庄,不涉世事,那自然逍遥自在,可如今大明处处皆是我的痕迹,我若是退了,那就是自寻死路,那些文人官吏都会疯狂的反扑,不死不休!” “若是我没有认识太孙,那我自然可以冷眼观之。可……” 解缙的眼神一凛,问道:“可是太孙的事?何人?” 方醒苦笑着指指东方,解缙闭上眼睛,嘴里轻轻的吁气…… “为何?难道和陛下的身体有关吗?” 解缙的腰突然塌了下来,整个人显得有些疲惫。 方醒说道:“不清楚,有人在暗自蛊惑,但心志坚定之辈,蛊惑不起作用,所以我才有些郁闷。” 解缙叹息道:“你下午进宫就是为了此事?闹翻了没有?” “没有,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