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瞻基已经到金陵了吗?” 朱高炽指指案几上的一摞奏章,然后问道。 黄俨过来拿了奏章,然后出去。 “陛下,殿下已经到了,不过兴和伯上次给南边官场的印象太差了,听说才到金陵,那些官吏都在商议着怎么应付过去。” 梁中笑道:“殿下不动声色的在住所呆着,金陵官场却自己乱了阵脚。” 朱高炽的眉间舒展了些,说道:“大明很大,大到让人无所适从,而治国之艰难,如履薄冰,战战兢兢……千古艰难唯平衡啊!” 梁中想起了前段时间的文武争端,就小心翼翼的道:“陛下,不是奴婢干政,只是……只是那些人也太不把您当回事了。” 朱高炽眯眼看着外面,冷笑道:“朕不是太子了,父皇仙去,许多人觉得头顶上少了座大山,开始蠢蠢欲动了。” 这话梁中不敢再接,只得怀念起了方醒。 方醒若是在,只要朱高炽愿意联手,方醒定然能把那些人弄的灰头土脸。 “一朝脱困,有如野马,马上就在觊觎着那些东西,果然有的人说的那话再对不过了……” 朱高炽的神色变得平和起来,然后用审视的目光看着梁中。 梁中被这目光吓坏了,他拘束的站着,就怕被这位至尊叫人一刀给剁了。 太监再厉害,可只要君王能控制军队,那么不过是一张纸条,一句话就能解决的事。 那都不叫事! 所以平衡啊! 朱高炽的目光转过,有些抑郁。 稍后黄俨回来了,一脸死了爹娘的模样说道:“陛下,那个王栋被人杀死了,就在当街的地方,被一刀从腰侧拉了一下,好惨。” 朱高炽楞了一下,梁中就低声道:“陛下,当时不是找不到指使人对麻胜下手的那人吗?后来东厂那边说就是刑部郎中王栋的嫌疑最大,只是却找不到什么证据。” 朱高炽哦了一声,然后皱眉道:“京城乃首善之地,当街杀人……让人去查,查清楚!” …… 麻胜依然躺在床上动弹不得,郎中说了,他这个伤即便是好了,以后阴雨天也难受。 可能捡回一条命,他的家人都已经是欣喜若狂了,哪会顾这些。 他躺在床上,面色憔悴,目光呆滞。 往日的征战已经远去,从此后他就是一个平头百姓,幸好以前的功赏不少,一家人的日子才能过下去。 “爹!爹!”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旋即门被人粗鲁的推开。麻胜艰难的侧脸,看到是自己的儿子麻震,就轻声道:“别跑,下次……慢些。” “爹,那个人死了!” 麻震一脸的欢喜,麻胜眨巴着眼睛问道:“谁死了?” 麻震欢喜的道:“爹,那个王栋死了,被人当街一刀,把五脏六腑都割出来了。”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