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弥在等待着,他在等待着方醒的招呼或是拜访。 许梿和郭瑾也在等待着,他们在等待着方醒的兴师问罪,然后用陈潇的‘过错’来搪塞。 可方醒却没动静了,好像是没当回事。 宫中的朱高炽大手一挥,那些被抓捕的官员全家都上路了,他们将奔赴大明的新领土,为大明的扩张事业添砖加瓦。 这是一个承袭了对外咄咄逼人这个姿态的洪熙朝,从登基到现在,无数角力在暗中发生着,各种不同的理念在碰撞着。 从皇帝的妥协让群臣欢呼,再到李时勉气病了朱高炽为发端,以方醒回归为起点,洪熙朝的气氛变了。 皇帝不再仁慈——一口气就抓了那么多官员,差不多要成暴君了。 臣子却在沉默着,看不到李时勉这等‘铮臣’的出现。 那些文人们本想闹腾一番,可东厂的孙祥却发狠了,把番子们都撒了出去,到处打探消息,一旦发现有人串联,马上就拿下。 而沉寂多时的锦衣卫也出动了,曾经可止小儿夜啼的凶名重新响彻京城。 文人们害怕了,于是私下的议论中,原本的‘铮臣’李时勉也被人背后埋怨为‘不知天高地厚’。 而朱高炽仿佛是大彻大悟了。 “没有威权的君王就是傀儡!” 朱高炽毫不掩饰的在朝会上说了这话,伴随着这话,群臣俯首。 …… “这只是暂时的。” 解缙告诫道:“你千万别以为陛下从此就能压住群臣,若是这般,你倒霉也就罢了,土豆他们以后估摸着就得去缅甸或是交趾了。” 权利的斗争从来都不是请客吃饭,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这里是书房,门没关,虽然有些冷,可春天的气息却没有遮挡的传播进来,让人精神一振。 方醒的面色有些发白,脸上被冻出的小口子早就脱疤了,留下了些疤痕。 他喝了一口热茶,缓缓的道:“我知道,这就是一口气的事,陛下不是先帝,他坚持不了多久,而群臣就是用蛰伏和暂时的服从来向他保证,他们以后会做出改变,所以陛下应当会见好就收。不然君臣之间的暗战就要重新开始了……不过……” 方醒自信的道:“解先生请放心,我说过就算是最差的局面,我也能护着大家远遁,还有殿下在,一切皆有可为。不过这只是最坏的打算。” 什么是最坏的打算? 解缙默默的举杯,就像是喝酒般的一饮而尽,然后说道:“大明得国之正千古罕见,老夫相信没人敢谋逆!” 方醒古怪的笑了笑,说道:“我也相信没人敢谋逆。” 在大明谋逆的话,照目前来看,无人有这个威信。 而再来一次靖难…… “陛下对藩王在警惕,估摸着以后会着手解决藩王的问题。” 那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