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这般,这个李二毛倒是个可塑之才。” 杨溥在沉思着,突然说道:“他这一进谏,不但是把吕震的名声给弄臭了,顺带转移了对兴和伯的关注,最关键的是,他还给了陛下一个台阶……以后求官这等事怕是……怕是要难了。” 大家都心有戚戚焉的点点头。 谁没有子女故旧亲戚?若是方便,能为他们谋取升职的机会,谁也不会错过。 连杨荣都叹道:“他这是把自己丢在火堆上炙烤,但却对陛下忠心耿耿、也对得住兴和伯了。” 忠义两全,不过是一道奏章而已。 杨溥确实是忌惮,他不是忌惮现在的李二毛,他是忌惮书院的那些学生。 他稍微放慢了脚步,等拖在后面的黄淮过来时,就并肩而行。 “陛下高居于上,兴和伯带着书院的学生们在外搅合,这便是帝党啊!” 黄淮咳嗽了一下,皱眉道:“咱们也是帝党。” 杨溥笑了笑,再没说话。 此帝党非彼帝党啊! 前方的金幼孜已经忍不住开始忧郁了。 “诸位,此事若是那李二毛一人的决断,那此子堪称是胸有丘壑啊!” …… 等那些勋戚和武勋得知了这份奏章的内容之后,顿时李二毛已经在他们的脑海里、嘴里死了无数次。 在他们的嘴里,这个损人不利己的御史已经被万箭穿心、千刀万剐…… 求官最多的就是勋戚,其次是武勋。 朱瞻基居然承认了错误,这是要准备断绝他们子弟以后的终南捷径吗? 李二毛仿佛不知道自己已经在这些人的眼中成了恶心人的老鼠,他回到都查院,才进门就得到了列队欢迎的待遇。 御史们排成两排,当先的却是右都御史王彰。 王彰看到李二毛进来,就喝道:“我都查院又出了一位敢于批龙鳞的御史,好!” “好!” “好样的李大人!” 李二毛微笑拱手道:“王大人和各位大人实在是过奖了,下官莽撞,幸而得了王大人的指点。陛下的胸襟宽广,纳谏如流,这才是下官今日没有被处置的侥幸之处。” 王彰看着这个微笑的年轻人,心中感慨万千,说道:“本官老了,以后就要看你们的了,只希望你们记住御史的职责,别蝇营狗苟,那本官死也瞑目了!” 大家劝慰了一番,然后王彰把李二毛单独叫去说话。 刘观对此事洞若观火,但他只是冷眼看着李二毛去折腾。 “大人,那李二毛得了陛下的夸赞,陛下还当朝认错……” “知道了。” 刘观揉着眉心,然后挥挥手,等人出去后,他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左右为难啊!” 新帝上位多半是要革新一番,而作为官场利刃的都查院自然是帝王眼中的要地。他担心李二毛进都查院只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