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金陵祭拜我娘之后,回来我就觉得自己突然长大了。” “我爹从不许我在外面提及我娘的事……我觉得憋闷的慌,就跟着来了这里。” “你娘葬在金陵,你为何不去那边祭拜?” “那边住宿吃饭很贵,上次我爹都是攒了许久的钱才能去一次。” 蒋迪摸着石碑,低声道:“娘,金陵那边好贵,我以后来这边陪你好不好?我就在这里,每日来看看你,陪你说话……” “爹不答应,说我倔,等我十六之后就随我。娘,我要好生读书,然后让你每日都能见到我。” 陈弼听到了哽咽声,他黯然退后,想起了以往同窗之间谈及家人时,这个说母亲经常做好吃的,那个说母亲会偷偷给他钱花,只有蒋迪,他从不说自己的母亲。 “娘,家里多了个弟弟,他们说以后我也会有孩子,娘,我不知道这些,没人教我……” 稚嫩的蒋迪在石碑前低声说着,比他大两岁的陈弼缓缓抬头,看着那些被土封住后又露出来的骸骨。 夕阳只剩下半个圆还在地平线上,京观渐渐的阴森起来。 那只眼睛在看着,在看着蒋迪。 错眼间,陈弼恍惚看到那眼睛变得柔和了些。 “娘,他们说没人祭祀的都是孤魂野鬼,以后会慢慢的散了……您别散,我会来陪着您,以后我的孩子也会来陪着您……” 蒋迪打开这一路都背着的包袱,解开几层土布之后,从里面拿出一件没做完的小孩衣服。 “娘,这是您给我做的衣服,爹给了我,还有兴和伯给的玉佩,我能留在这里,一定能……” …... “你们尽情的开荒种地,随便你们放牧,不收赋税,十年不收。” 陕西的一处县衙外,一个小吏在声嘶力竭的冲着周围聚集的百姓喊着。 “这一路过去也不花钱,吃饭住的都是官府管,过去就发耕牛,还给你们建好了房子,还等什么?” “咱们这边看着就是灰蒙蒙的,那边听说到处是草地,随便养几头羊就能养活一家子,现在不去,朝中可是说了,因为塞外有的地方不适合种地,等人满了就只能去别处了。” 小吏说的嗓子眼发烫,他接过同事递来的碗,仰头喝了水,然后舒坦的擦擦嘴。 下面一个老汉突然问道:“大人,别处是哪里?” 小吏一怔,他也不知道是哪里,就胡诌道:“奴儿干都司,那边冬天撒尿得带着棍子,还有就是缅甸,那地方的蚊子有咱们的脑袋大,想去不?” 那老汉把头摇的跟拨浪鼓般的道:“那被叮一口还不得死人?不去不去,大人,撒尿拎着棍子干啥?” 小吏得意的显摆着:“那边冷的吓人,撒出去的尿马上就冻住了,你得拿棍子敲断,不然你就等着家伙事被冻成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