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这样说过:我大明人,只要祖宗牌位在,只要家人在,那么处处皆是故乡。” 他起身拱手走了,那些孩子这才脱了掌控,都跑过来看焦取仁刚才坐着的板凳,有的还小心翼翼的去摸摸。 一个妇人大概是有些地位,就说道:“五叔,这官说的话能信?方圆十里地,咱们许塬可算是最富庶的,他怎么想着来劝咱们移民了?” 老汉把手中的土扔了,拍拍手道:“信什么信?难道还有人能看到一百年后的事?多半是哄人嘞!” …… 这是焦取仁第一次接触到移民事宜,没有准备的他完全找不到切入点,又担心过犹不及,只能皱眉离开了许塬。 回到县城,皮影戏已经结束了,老汉正在收摊子,动作缓慢。听到动静,他回身看了一眼,脸上那深刻的皱纹又加深了几分。 “兴亡都是百姓苦啊!” 环县的皮影戏不只是玩耍,更多的是讲述民间故事。 民间多苦,于是皮影戏里就把苦的部分摘掉,或是在最后来个大团圆什么的。 焦取仁一路回到县衙,找到了范颖禀告。 范颖听完后,面无表情的道:“这就是说百姓不愿移民喽!” 他没有追责,可这话比追责更让焦取仁难过。他说道:“范大人,百姓多蒙昧,恋家,这事得慢慢来,小的以为可以行文京城,请几位移民各处,日子过得不错的环县百姓回来,以身说法,这样……” “你去行文吗?” 范颖打断了焦取仁的话,拂袖道:“且去,以后你一旬去一次,等年底上官问移民之事,本官只找你。” 这是压担子,同时也是在丢责任。 焦取仁躬身应了,然后回到了值房。 值房里,那两人在打瞌睡。 环县的事情本就不多,春困秋乏夏打盹,焦取仁心中焦虑,却是一点儿睡意都没有。 他坐在桌子前静静的思索着,只觉得此生从未遇到过这等艰难的事。 “哟!你回来了?事情可办妥了?” 值房三张桌子,焦取仁来的最晚,所以只能向着暗壁,光线不好,还背对着潘直和李新诚。 “没。” 焦取仁随口说道,然后又陷入了沉思。 潘直和李新诚相对一笑,然后齐齐起身出去。 “这人就是个傻的。” 出了值房,潘直忍不住就笑了:“移民的事哪是他这等小吏能掺和的,他不知所以,被范大人蒙了进去,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李新诚挑眉道:“他一来就到处动,到处去探访,比当年咱们的王大人还积极,这是奔着升官来的。他以为自己的心思能瞒过人,可……谁是傻子?” …… 这就是大明? 船队沿着海岸线一路北上,还在宁波府补给了一次。 哪怕只是惊鸿一瞥,可繁华的宁波还是让法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