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基看到方醒还想去刺激武勋,就说道:“此事朕已知晓,那李维不堪用,关键时刻差点误了大事,若非是当场枭首,朕也会用他的脑袋来告诫诸军。” 武勋齐齐请罪,朱瞻基说道:“清理田亩何等的重要,渎职者……不可饶恕,右布政使姜旭泽,全家拿了,流放……苏门答腊!” 方醒在看着,在朱瞻基的处置决定出来后,他看到文官们几乎都是面色黯淡。 流放到苏门答腊,那真是生不如死啊! “如今济南一地田亩清理完毕,下一步就是剥离投献土地,要注意百姓!” 朱瞻基看透了此事中的要害,到了现在,反对最激烈的大抵就是那些把土地投献给士绅的农户! 这种事你不能说哀其不争,只能说是百姓的安全感缺失。 他们怕了,生怕脱离了士绅的庇护之后,那些小吏粮长们会把他们打入十八层地狱,用赋税让他们嚎啕大哭。 “陛下,臣以为要想解决此事,唯有一法!” “哦!那兴和伯说说。” 方醒急切的赶回京城,必然是有要事,那么会不会是这个呢? 不但是朱瞻基,群臣也竖起耳朵,仔细听着。 方醒的目光渐渐平静,说道:“臣以为,百姓之所以乐于投献,关键在于大明并未给他们安全感,促使他们冒着血本无归的风险把土地拱手相让。” 安全感? “安全感?” 金幼孜问道:“兴和伯,能否说细些。” 方醒点点头,说道:“也就是说,大明……并未尽到责任,百姓朝不保夕,畏官府如虎,他们害怕了,害怕大明不能保护他们!” 金幼孜的面色猛地一红,身体摇晃几下,嘶声道:“兴和伯,你这话……你这话大逆不道!” 方醒肃然道:“百姓朝不保夕是事实,不管是赋税还是下面的各种搜刮,甚至劳役也能破家,敢问金大人……” 他的目光缓缓转动,群臣有的和他对视,不,是怒目而视。 你方醒居然敢说这等话? 你把大明置于何地? 方醒指着天空,铿锵有力的问道:“敢问诸位,谁来保护他们?谁在保护他们?” 一个官员出班说道:“兴和伯,百姓能吃饱,有屋住,这便是安居乐业,还要什么保护?!” 方醒鄙夷的看着他说道:“何不食肉糜?” 官员气得指着方醒,期期艾艾的道:“兴和伯,你…..你大逆不道!” 何不食肉糜,这话有些犯上了。 可朱瞻基只是在沉默着,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方醒不想和这等观念的人多说,他回身道:“陛下,臣以为,当前可行一税制!” 大殿内的气氛骤然冷了下来,就像是寒冬提前降临。 农税多少年了? 数不清! 而一旦试行一税制,那几乎就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