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山公为何不等等方某?” 曹瑾只觉得自己已经成了一段朽木,再无生机。 曹安觉得自己的前路茫茫,看不到尽头,也看不到光亮。 父子俩的身体齐齐微颤,曹瑾眨巴着眼睛,老泪飞快的积蓄滑落。 曹安不敢相信的呆立原地,他看到那些人的眼中多了尴尬和意外。 是的,就是意外。 他侧身看到了老父眼中那浑浊的泪水,以及感动。 然后他们缓缓转身。 冬季来临,金陵的气候就是湿寒,刺骨的湿寒。 方醒只是微微一笑,却宛如春风拂面。 曹安不知所措,曹瑾却只是发呆。 方醒走过来,从另一边扶住了曹瑾,笑道:“如今大明不缺马,远山公可要换吗?那方某这里倒是有多的。” 曹瑾只是拍拍方醒的手背,而曹安则是被巨大的欢喜给弄的几乎窒息。 方醒把曹瑾送到马车上,微笑着站在侧面。 曹瑾拱手,眼中似乎有些水气。 “多谢兴和伯相送,回家!” 车夫是管家兼职,他轻轻拍拍牛屁股,通人性的老牛哞的一声,缓缓拉动牛车。 曹安有些失望,频频的回头看着。 “看什么?” 曹瑾居然在微笑,曹安回过头来见了也惊讶,欢喜之余,就问道:“父亲,兴和伯不肯出手吗?” 曹瑾看了他一眼,有些失望的道:“你还是差了许多阅历,吃亏少了,人情世故没沾染,哎!是为父一直在护着你,罢了,以后你且多支应门楣,为父便在家休养。” 曹安觉得憋闷,可却不敢再问。 牛车行了一段之后,赶车的管家叹道:“少爷,老爷这是为你好啊!” 曹安只是沉默,管家说道:“那兴和伯乃是杀神转世,能给老爷的面子,那是尊老。当年兴和伯还了人情,那就是说不想和咱们家交往,老爷今日来也是勉强……” 曹安终于忍不住抱怨道:“可他并未伸手帮忙。” “少爷!” 管家忍不住想呵斥曹安,曹瑾却先行一步。 “你啊……兴和伯先前只是送到了门内,后来他出来,扶着为父上了牛车,这是什么意思?” 曹安不是笨蛋,只是心态失衡罢了。 他想了想,“父亲,难道兴和伯是做给外人看的?” “你说呢?” “那……国子监的人知道了之后,必然不敢赖掉上次的人情……” “你说呢?” …… 北方的消息一直在不断传来,今日是某权贵被抄家,明日是某个异想天开的士绅举家造反,消息不断。 “.…..那士绅有三百余亩地是投献,按理是不多,可他不知在想什么,居然卷着那些庄户和亲戚一起造反,还自立国号叫做什么……宋,结果被隔壁村子的人知道了,那村子的几个村老一合计,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