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当方醒醒来时,就听到外面有人在咋呼。 “这时辰闹什么呢?” 他起床洗漱。 所谓的洗漱,实际上就是一小碗水,这还是看在方醒的身份上给的优待,普通军士和船员最多是能打湿一下毛巾完事。 早餐是一块饼,饼里夹了泡菜,味道不错。 吃了早餐,方醒才去甲板。 而此刻的甲板上,柳溥正在跑步。 早上的太阳不大,温度不算高,可光着膀子跑步,而且跑一会儿就蹲下干呕一阵,这是自己找罪受啊! 方醒站在阴影下看着,小刀走过来说道:“老爷,小侯爷都跑了小半个时辰了。” 柳溥的身上全是汗水,在晨光的映照下,反射着光线。 方醒转身回去,却不肯去劝阻。 于是柳溥继续跑,直至筋疲力尽躺在甲板上。 休息了一会儿后,他艰难的爬起来,去厨房找食。 厨子当然不会亏待他,还偷偷的给了不少豆芽。 大饼夹着炒豆芽,还有泡菜,那味道能让许久都没吃过新鲜蔬菜的人发狂。 柳溥吃了大饼,喝了一碗刷锅汤,打个饱嗝后就去了甲板上。 他找到了一个老船员,很是恭谨的请教对方关于船只和海上的常识。 老船员受宠若惊,加上柳溥也懂事,船上弄不了肉条,就给了宝钞,顿时老船员恨不能倾囊相授。 于是两人从船头走到船尾,在方醒的默许下,甚至走遍了宝船的所有地方。 然后就是教授海上的各种情况,这种知识没有几个月是无法融会贯通的,所以柳溥就成了船上的编外船员,整日跟着操作。 方醒在冷眼看着,并不干涉。 “早些时候去的船队该回来了。” 洪保在海图上测量着距离,然后计算着早就出发的先遣小船队的位置。 傅显用大手比划了几下,说道:“当时只让他们出海峡,然后马上回来,是该回来了。” 方醒没计算,因为距离就在他的脑海中。 这里是船头的舱室里,透过厚厚的玻璃,能看到海面上那细微的浪花。 傅显问道:“兴和伯,可要派船去支援?” 方醒摇摇头,说道:“三艘战船,速度咱们不差,能打就打,不能打就跑,本伯不认为他们有危险。” 洪保抬头道:“是这样,最近没遇到风暴,他们出了海峡,也就是左右看看,若是遇敌,自然……” 他看着方醒,有些犹豫的道:“会不会冒失追击?” 方醒再次摇头,傅显说道:“兴和伯在船上,此次出行可不是什么宣慰交易货物,若是违背军令,那就用军律来说话。” 方醒点点头,说道:“安心过年。” “哨探不可少,马上派出哨探的船只,每日不停在前方和左右搜索。” 方醒从不觉得海战和陆战的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