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后面看着群臣,然后看着御座。 “仁皇帝的遭遇让朕知道这天下不是朕的,也不是朱家的,若是弄不清这个,朱家将会大祸临头,成为被逆贼宰杀的羔羊。” “陛下!” 一个文官跪下,他解开官帽,深深的俯首。 一个个臣子在朱瞻基的面前跪下免冠,大殿内只有朱瞻基在站着。 他缓缓从跪着的几排人中间走过。 他恍如神灵,看着这些俯首的大明重臣。 “前宋乃是士大夫的天下,大明是谁的天下?” 朱瞻基抛出这个问题,却不是在寻求答案。 他再次走到御座前,面对御座,伸手摸了摸扶手,说道:“椅子只是椅子,每个人都有一张椅子,坐稳了才能得善终。” 皇帝的话里杀机毕露,而下面的臣子们同样如此。 反对清理投献的臣子会痛恨郭候,因为他让皇帝看到了南方士绅的另一面。 而赞同清理投献的臣子同样也在痛恨着郭候。 以士绅的身份造反就不说了,居然攻破县城,这个信号实在是让人胆战心惊。 以往那些逆贼造反大多是闹腾一阵,也就是山东出现过一次县城失陷的事,可那是县城内部暴动。 而郭候这个却不一样,他是纠集了手下的庄户攻打县城。 攻打县城! 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一个让皇帝睡不好觉的信号。 今天攻打县城,明天是否就要攻打北平? “诸卿请起。” 朱瞻基转瞬就收拾好了心情,回身坐下,说道:“朕以为,士绅跋扈,乃至于敢谋逆,归根结底在于宠溺!” 宠溺? “对,就是宠溺。” 朱瞻基说道:“大明对士绅越来越好,而他们就越来越不知足,所以清理投献的时机实际上已经是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