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的是想为子孙铺路吧。在他们成材之后,南方名士之后,官场上有不少受过您恩怨的官员,啧啧!想想都让人悠然神往啊!” 汪元抚须笑道:“世家便是这么做的,一代代的积累,然后厚积薄发,子孙人才辈出,出将入相,不绝于缕,这才是老夫所追求的目标。” 黄俭笑了笑,却是带着讥讽的味道:“老师,当初文方二人被仁皇帝看中,并简拔,这是谁的手笔?若说是殿下听闻他们的名声而招募,那只是笑话,大明有才之人千万,他们不过是花钱弄来的名声,真要招募人手也轮不到他们。” 汪元楞了一下,然后说道:“此事倒也没什么机巧,当年的仁皇帝做太子时喜爱文章,身边有些老儒,老夫和其中一人交好,书信往来,多为文方他们夸赞,逢年过节用他们的名头送些礼物进京罢了。” 黄俭愕然道:“就这些?” 汪元缓步进去,说道:“你以为要什么?人情人情,不过是水滴石穿而已。一日不成,那就两日,两日不成,那就三日,除非是枭雄,否则几人能挡?” 两人分左右坐下,中间就隔着一小桌。 小桌不大,距离很近,两人也在微笑,可却让人生出了隔着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的错觉来。 黄俭坐下后才想起泡茶,就亲自出去了一趟,回来时手中多了个茶壶和两只杯子。 “家中的妻儿不在,倒是怠慢了老师。” 黄俭很自然的倒茶,汪元很自然的看着茶壶和茶杯。 黄俭指指茶杯道:“老师请用茶。” 汪元摸着茶杯道:“你泡茶的手艺依旧看不到长进啊!” 两人都笑了,汪元突然止住了笑意,然后皱眉看着黄俭的身后,说道:“老夫一晃眼,怎么又看到了一张纸?” 黄俭心中一惊,就起身反手去摸自己的背。 汪元的双手闪电般的动了,瞬间就把双方的茶杯换了个方向。 黄俭依旧在摸背上,汪元又快速的动了一下,等黄俭没摸到,恼怒的回身时,汪元的手已经从那只茶杯的上面离开了。 “却是看错了。” 汪元揉揉眼睛,看着竟然多了老态。 黄俭心中舒坦,觉得这人终究是离死不远了,就得意的道:“老师还是多保养吧。” 汪元唏嘘道:“人老如蜡烛,烛泪流淌,最后成了一滩……” 外面的雨一直在下,可酷热依旧未消,反而多了些闷热。 黄俭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说道:“我知道老师有门路,弄个新户籍也不是事,我只要这个,以后咱们各自不相干。嗯,我发誓,以后各不相干。” 汪元笑了笑,说道:“你的妻儿就不管了?” 黄俭的眼中多了些犹豫和挣扎,然后说道:“那方醒不喜欢折腾妇孺,只要我能脱身,他肯定不会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