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复在安纶的逼视下嚅嚅的道:“本官不知,不过想来他们都是国之栋梁,不会去,也不敢去。” 安纶嗬嗬的笑道:“周大人,你这个官腔打得好啊!说是北,却又是南,估摸着风往哪边吹,你就往哪边跑吧?” 周复恼怒,却不敢再和安纶辩驳。 安纶看看左右,说道:“叩阙时你们在哪?那些学生在无理取闹时你们在哪?” 周复面色大变,说道:“本官当时在阻拦,只是学生们人多势众,下官还因此被撞在地上,腰都被闪了,御医可以证明。” 安纶突然笑了,然后不屑的道:“前倨后恭,这便是国子监吗?可笑!” 周复的脸上不停变换着颜色,可他已经怕了。 在叩阙事件发生时,他们确实是阻拦了,不是为了什么道理,而是担心自己会被连累。 可皇帝却选择了息事宁人,这对于他们来说就是皆大欢喜。 结果今天安纶却来了,东厂的人渐渐的分散在各处,一个番子大声禀告道:“公公,都盯住了。” 安纶再次盯着周复,喝道:“动手!” 所有人的心都往下一沉,就见那些番子拔出长刀冲进了教室里。 “陈尚!跪下!” 就在前方的一间教室里,一个番子长刀指着一个学生喝道。 整个教室里约有三十余人,一个学生坐在那里,其余的人竟然都跑到了边上瑟瑟发抖。 那学生已经坐不稳了,冷汗顷刻而下。 番子狞笑道:“你就是陈尚?” 学生已经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下意识的道:“正是。” 番子大步过去,一把拎住他的后领,一下就把他拖了出来。 桌子轰然倒地,陈尚被剧痛刺醒,一把就抱住了番子的腿,喊道:“学生错了,学生错了。” 番子反手一巴掌打开了他,然后俯身抓住他的腿,用力的拖了出去。 整个国子监都在闹腾,有人惨叫,有人呼救,有人求饶,有人哭泣,有人凛然高喊着口号…… 当全部人犯被带到安纶的身前时,黑压压的一片,蔚为壮观。 “阉贼也敢来我国子监祸乱吗?” 一个学生跪在那里,昂首喊道:“诸君难道就想看着这些阉贼在这里肆虐吗?” 周围的学生有些骚动,安纶没管,只是看着。 于是那学生就继续喊道:“当今陛下登基以来,处处皆是仁政,唯有那奸贼……那奸贼处处与我名教为敌,当诛!” 人群再次骚动一下,安纶依旧在看着,甚至有些期待。 “公公,此人口中讨好陛下,却拿了兴和伯来作伐,可见是狡黠之辈。” 一个档头低声说了自己的判断。 安纶点点头,见那些学生没敢闹事,就遗憾的道:“咱家还在等着如哪天叩阙般的热闹呢!谁知道都很冷静,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