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最近的稀奇事不少,第一大概就是太子终于正式开始读书了,兴和伯作为先生,据说得了太子的喜欢。 而黄华坊的几个媒婆最近突然远离了冯霖的婚事,自然算不得什么,却让冯有为夫妻俩都有些担心。 “夫君,夫君!” 赵氏急匆匆的进了书房,看到自家丈夫还在画画,就一把抢过画笔,说道:“那些人不肯说,只是看着有些慌张。” 慌张? 冯有为还沉浸在画画的意境里,所以反应慢了些。 “对,好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冯有为一听也急了,就问道:“那她们可凶你了?” 赵氏摇摇头道:“没,她们看着有些……她们一直在笑,笑的有些古怪,尴尬不是尴尬,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 “难言之隐……” 方醒站在文华殿的外面,听着两个太监在嘀咕着宫中的事。 “安纶现在是不喜欢吃,不喜欢喝,也不玩女人,这是要做和尚的意思啊!” “不,这是第二个孙佛。” “啧!孙佛,以前孙佛可是极好的,只是后来他自请去了天寿山,不然在宫中自然有人侍奉他终老。” “安纶难说,我总是觉得看不透这个人,好像隔着一层纱一样。” “你有什么眼力!看得透才怪。” “……” 安纶现在越发的沉稳了,据说在东厂里每日有空也和孙祥一般的念佛,人称‘安佛’。 只是安纶极为不喜安佛这个名号,所以处置了几个人之后,也没人叫了。 上完课,目送着玉米回去,方醒一路出宫。 “兴和伯。” 王贺在宫外欢喜的招手,方醒过去问道:“你怎么进宫来了?” 王贺得意的道:“陛下召见咱家,问了这些年的事,然后还夸赞了几句。” 方醒随口附和了几句,王贺就低声道:“那俞佳现在可不得了,看着遮奢啊!” 方醒说道:“他遮奢他的,你在宫外,他的手再长也够不着。” 王贺鄙夷的道:“那人以前没上来时看着很老实,这才过了几年?你看看都成什么样了,可见老实也只是暂时的,只是没那个不老实的机遇罢了,用来哄人。” 咦! 方醒看着王贺道:“你倒是勘破了世情,不错。” “那是。” 王贺得意的道:“反而是去了工坊的金英……兴和伯你等着看,金英以后肯定有出息。” 金英? 方醒想起了这个久违的名字,于是静极思动,就再次请见了皇帝。 …… 北平往通州的路上多了一辆马车和几名骑士。 “爹,通州好玩吗?” 无忧和珠珠坐在马车里,车帘掀开,两个小丫头嘀嘀咕咕的说话。 方醒策马在一边,闻言说道:“那边有河,有码头,还有个大工坊。” “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