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杨溥看了杨荣一眼,见他没有恼怒,就说道:“大家都感同身受,可国事不等人呐!” 黄淮看着远方,淡淡的道:“本官知道,只是有些兔死狐悲罢了。” 杨溥觉得黄淮有时候过于冲动,就劝道:“咱们都隔三差五的过去探望,该尽的心都尽了,私底下的伤感谁都有,可……” 他摸着自己微微鼓起的小腹叹道:“谁会不老呢?” 生老病死乃是规律,但金幼孜却不肯服从于这个规律。 他恨老天爷没给自己更多的时间,他更恨的是没人去为了儒学奔走。 他在写信,金昭伯在后面扶住他,所接触的地方几乎都没有肉了,全是骨头。 “父亲,歇歇吧。” 金昭伯听着那细细的喘息声,心中酸楚。 “歇什么?” 金幼孜的声音听着略微沙哑,伴随着喘息声,听着仿佛下一刻就会断绝了呼吸。 他艰难的写完了信件,说道:“这封信抄写两份,一份交给杨荣,一份交给杨士奇,原件你收好,以后要是有时机就给他们看。” 这个所谓的时机金昭伯不懂。他正准备把父亲扶着躺下,金幼孜却说道:“准备……” 他的面色潮红了一下,金昭伯的心中一冷,说道:“父亲,您还能……” 金幼孜突然微笑道:“痴儿,为父这般年纪离去可称寿终正寝,朝中陛下经常遣人来,多有看顾。人这一辈子,至此就可心满意足了……” “老爷,有宫中的人来了。” 金幼孜闻言就说道:“请来。” 他已经不能再出迎了,从诚惶诚恐到现在坦然的坐在床上,也不过是几天的功夫。 他知道自己不行了,体内的生命在不断的流逝,若是心中没有牵挂的话,他也拖不到今天。 “父亲……” 外面进来了另外四个儿子。 金幼孜点点头,说道:“晚些不许说话。” 几个儿子都应了,其中一个看了金幼孜一眼,有些忐忑的说道:“父亲,陛下仁慈……” 金幼孜看着他,脸上有怒色闪过,最后却化为慈祥:“想让为父为你们上书陛下?” 几个儿子都低下了头,金幼孜摇摇头道:“化公为私,此非君子,若是做了,为父耻于归葬故里!” 稍后来人进来,却是胡濙。 “金大人为何这般……” 胡濙也没想到金幼孜竟然瘦的脱了型,金幼孜笑道:“这是命数到了,胡大人何必惊讶。” 胡濙这才知道朱瞻基派他来这里的深意。 “陛下挂念着您,让您好生休养。还有……” 胡濙看了一眼金幼孜的几个儿子,说道:“金大人,贵公子看着气度不凡,当出来为国效力才是。” 金幼孜摇摇头道:“凭本事。” 胡濙想再劝劝,可金幼孜的眼中多了神彩,问道:“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