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谦微微叹息着,然后别过脸去。 “安纶还是在东厂留下了恩义。” 方醒微微眯眼,然后快速的眨动了几下。 又一个番子走出来跪下,“伯爷,小的恳请为公公收敛。” “伯爷,小的恳请为公公收敛。” “找到了!” 这时火场里有人喊了一声,方醒见那些番子们群情激昂,有人甚至都落泪了,就点点头。 “锦衣卫的滚开!” 一群番子冲了过去,拳打脚踢的把那个用钩子勾住了遗骸的锦衣卫打开。 “草泥马!这是要造反呢!” 有锦衣卫的人在叫骂,然后准备反击。 “回来!” 沈阳出头了,却是喝住了自己的麾下。 一个番子跪在那里,小心翼翼的把钩子取下来,然后和其他人一起把遗骸身上的东西搬开。 “公公!” 一个番子小心翼翼的把遗骸搬出来,后面有人找来了门板,遗骸被放在门板上,但却不知道该去何处。 方醒已经不在了,杜谦指指边上道:“先放边上吧。” 战马缓步过来,等遗骸被放下后,它也恰好走到了边上。 它低声的叫唤着,伸出舌头去舔着那张被烧缩了的脸,然后…… “它流泪了!” 一个锦衣卫突然惊呼道。 大家纷纷看去,就见到大滴的泪水从那匹马的嘴下滴落。 …… 方醒一路疾行到了御前,正在议事的君臣都闻到了一股子烧焦的味。 “可有结果了吗?” 朱瞻基的神色冰冷,显然是恨不能把安纶抓住,然后千刀万剐。 东厂私自拿下大臣动刑,而且一把火还烧死了那两人,以后的史书会怎么记载这件事? 方醒躬身道:“陛下,安纶有功。” 朱瞻基冷冷的道:“他是有功,可他的过呢?” 这是朱瞻基第一次没给方醒面子,可见他对安纶干出的这事有多痛恨。 “现在外面传的沸沸扬扬,只说是东厂跋扈,安纶就是纪纲第二,而且还烧死了一个礼部左侍郎,朝纲何在?” 方醒抬头,神色木然的道:“闫家当年肯定是犯下了大罪,只是闫大建是官,所以能压下去。安纶多年隐忍……” 他看了朱瞻基一眼,朱瞻基更加的恼火了。 若非是你硬是要把安纶调进宫中来,安纶肯定会想方设法的去查找闫大建的罪行,这样皆大欢喜。 杨溥觉得方醒有些过了,就出班说道:“兴和伯,此事只是安纶的一面之词。” 方醒看了他一眼,说道:“方某担保!” 嘶…… 朝堂上一阵轻嘶。 他居然敢为安纶的话担保? 这人是疯了吗? 作为政治家,没人会为了一个死人冒险,哪怕一点都不值得。 可方醒居然在皇帝震怒的情况下还要为安纶的话背书,这不是疯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