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士奇正好沮丧归乡。我一直觉得他怕是活不了多久了,可金幼孜留下的这份事业却会让他焕发青春。” 黄钟有些意外于方醒的态度,就低声问道:“伯爷,若是儒家重新振作起来,科学如何自处?” 尽量和儒家和平相处,但那只是权宜之计。 这是黄钟对科学和儒家之争的见解。 书院里教授儒学,但那只是一门课程。和儒学和儒家曾经权倾千年的过往相比,书院里的课程分配能让那些先贤想捶死方醒。 “没有对手的科学会故步自封,慢慢的会停滞不前。” 方醒的声音轻微,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自信。 “伯律你可相信吗?科学只要成为主导,就不可能会再次沉寂下去。” 黄钟对科学也自学了许久,闻言点头道:“我信,千年以降,只要是好的,能在百姓中间扎根的东西,永远都断不了,只会越来越昌盛!” …… 深秋的金陵多了几分寒意,落叶打着旋落下来,就像是一个少女穿着长裙在旋转着。 “……我们要什么?我们要的不是什么免税,也不是什么出来就能做官!我们要的是什么?” 一家客栈的门外,杨士奇正在疾呼着。 他弯着腰,一身布衣,满脸的皱纹就像是一个乡下小老头。 可他的眼睛却在发光,他的声音依旧铿锵有力。 他的前方密密麻麻的站着无数人,大多数是读书人。 军士们在边上维持秩序,哪怕前方那位老人因为儿子而丑闻缠身,可他们依旧尊敬着他。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 杨士奇大声疾呼道:“可拿了田地,免了赋税,你们还怎么为百姓说话?!” 轰! 人群瞬间被引爆了,嘈杂瞬间淹没了杨士奇后面的话。 “老狗!我们走!” 人群一阵混乱,有人茫然无措;有人大声喝骂着已经下野的杨士奇;有人低头沉思;有人开始往外出去…… 杨士奇的话活生生的撕开了这些人心中的遮羞布,瞬间无数人离开了现场。 杨士奇站在秋风中却没有发抖,他在等着。 当人潮渐渐平静后,他欣喜的发现只走了三成人。 “为民疾呼,这是先贤的教诲。老夫此生大半无愧,可依旧教子无方,晚节不保……” 杨士奇先是揭开了士绅们的遮羞布,然后又撕开了自己心口的伤疤。 人人动容! 一阵秋风卷起落叶吹来,老人的斑白头发在脸上扑打着。 “老夫老了,自然可以回家躲羞,可老夫在出京前却得了故金大人的书信,和他相比,老夫惭愧。所以老夫要来告诉你等,告诉你等老夫等人临死前的觉悟,那就是无愧于心。” 杨士奇的眼睛里仿佛在燃烧着什么,他的声音渐渐嘶哑。 “自束发受教以来,老夫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