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泽遗一般不会带剑出门。
可佩剑就是剑修的三魂七魄,总不带通判也太过反常,容易惹人怀疑。
其他修士察觉不到,可问泽遗能发现通判散发着极弱的剑气,显得颇为委屈。
神剑有灵,原主却只把剑当成工具,导致通判经常在私底下忤逆原主。
可这把剑对问泽遗的态度倒出乎意料地不错。
他缓慢起身,试图解下通判,摆在床头更近的位置。
可被谷雁锦为了治疗而封住的经脉没恢复完全,他浑身使不上劲,将手搭在剑鞘上居然压根拉不动剑鞘。
不信邪地又试了次,可这下内力还没催动,剑直接囫囵掉在地上。
哐当————
结实的灵杉木板发出呻||吟,看起来轻便的佩剑轻易把小筑的地板硬生生砸出个半米深的大坑来,尘土飞扬。
问泽遗:......
不愧是九州第一剑修的剑,好强的杀伤力。
无辜掉在坑里的通判呆滞了会,周身光芒大盛,怨气冲天地抗议起来。
可强行催动内力把它引上来,又容易牵引体内魔性。
问泽遗半蹲在洞口费了好大劲,总算把通判给安抚住,让它勉为其难在坑里待一晚上。
可谷雁锦明早要来问诊,这么大的洞逃不过她的眼睛。
接下来还得和她解释自己没有一意孤行修炼,只是不小心把家砸了个洞出来。
越想问泽遗越头疼。
为了明早不会因为经脉紊乱被谷雁锦教训,他只得先上床睡下。
清晨。
问泽遗原本打算主动去药寮找谷雁锦,可谷雁锦不走寻常路,早了半个时辰来到湖心小筑。
她走进屋,看到问泽遗身后根本藏不住的大坑,深吸了一口气,原本就不好的脸色更黑了。
“你真是.......”
问泽遗尴尬笑道:“如果我说是通判自己掉在坑里,师姐会信吗?”
嗡————
在坑里躺平的通判发出不满的鸣响。
骗子!
“不信。”谷雁锦抱胸冷漠道。
“要是让我发现你的经脉比昨天更紊乱,我就让宗主没收通判,给你换把练气剑修用的木剑。”
问泽遗脊背发凉。
他见过那种木剑,都是给十一二岁小孩玩的,还没他小臂长。看谷雁锦的模样,她未必是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