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里,困倦地闭上了眼睛。遇到不顺心的事情,我常采取的处理方式就是闭上眼,对自己说,明天会改变。
虽然我的生活从来不曾改变过。
第二天,我来到银行上班。银行大厦装修得很豪华也很*,银灰色的建筑物,在阳光下闪着冷冷的光芒,进进出出的人们都低着头,一副不愿意让人瞧见的神秘模样,而其实也许有的人只是来存500块钱的。
银行职员是一个让人羡慕的工作,可是如果一个人在一个岗位上默默无闻干了5年那就例外了。
而我,就是那个例外。
段黛儿嫌弃我的理由之一就是:“聂晓明,你说我从你22岁开始和你谈恋爱,一直谈了5年,22岁你收入2000块,27岁你收入3000块,5年涨的工资就是工龄工资。22岁的时候你是银行会计柜的会计,27岁你还是会计,连个屁股都没有挪过。你说,我跟你在一起,有什么前途?”
我自嘲地笑笑,想起段黛儿那张清秀的脸庞,心想是我对不起人家。以她的条件,她原本可以找到比我更好的男人,不明白为什么拖拉地和我在一起拍拖5年。也许因为她跟着我的时候还是处女吧,那时候太单纯所以被我吃了。女人都眷念自己的第一个男人。
我换上银行制服,坐在透明的玻璃窗前,面对着密密麻麻的票据和电脑上不断跳跃的数字,第一个客户已经向我走来了。他穿着金利来的西装,肚皮鼓鼓的,他看都没有看我一眼,只丢进来一张汇票,很大声地打着手机。对于他来说,我只是一个工具,替他办理业务的工具。不知道在服务行业上班的人,是否常常会如我一样产生一种淡淡的自卑感,觉得自己仿佛是被这个快速运转的世界所抛弃的人。
我是聂家这一代的唯一男孙。我的堂姐聂晓丹是一位作家,出版了好几部小说,在一家出版社工作,有无数的粉丝,虽然是一位“剩女”,婚姻大事让老人家焦虑不安,但她的追求者不乏成功男士,走进围城只是时间问题;我的堂妹聂晓芳在北大念书,还是硕博连读,她一心想飞去大洋彼岸。小的时候,家人总是将我们比来比去,然后用怪异的眼光看着我叹气。
我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眼光。在一个二流大学毕业以后,家里通过关系将我弄到银行,拿着这份不高不低的工资,供了套70平米的两室一厅的小公寓,交了个漂亮的做业务员的女朋友,我的生活就是这么简单,我也没有太多梦想。
不,还是有一个小小的梦想的。我喜欢甜品,我的梦想是希望能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