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俄狄浦斯把事情说完,小野庆黎若有所思地问道:“妮可知道决斗是因为她的缘故吗?”“知道。这是两个男人之间的战斗,拉塞尔需要的就是一场痛痛快快的战斗。”俄狄浦斯瞧了瞧他的手表,“我要上楼去看一下刘易斯,小野庆黎,你想去吗?他孤单无助,我敢说他没有睡觉!”小野庆黎想象得出,这个神经紧张、体质羸弱的男人可能绝望地熬了一夜没睡。她在同情与厌恶之间犹豫了一会,便答应去看他。她浑身带着清晨的活力,走在俄狄浦斯身边轻快地一起上楼去了。
刘易斯坐在床上,喝酒激发起来的斗志丧失掉了,尽管此时他手里还攥着一瓶红酒,他看上去非常虚弱,脸色苍白,心情坏透了,他显然一直在喝酒。他茫然地望着俄狄浦斯和小野庆黎,问道:“到时候了吗?”“没有,还有四十分钟呢。”桌子上摊满了纸,看得出他在艰难地写一封长信,最后几页纸上的字写得很大,很潦草。在渐渐变暗的柔和的灯光下,他在信的下方写上自己的名字,接着把信塞进一只信封,随后把它递给俄狄浦斯,“这是给我父母的。”小野庆黎瞅见信封中间上写着花木兰的名字,“你母亲是花木兰?”“是啊。”“那你父亲是?”“绿巨人。”
“你最好去用凉水冲一下头。”俄狄浦斯劝他。“你认为我最好去冲一下头?”刘易斯迟疑地问道,“我可不想弄得太清醒了。”“不过,你现在的脸色太难看了。”
刘易斯顺从地走进了洗手间,“我把事情搞得一团糟。”他大声说道,“我没有买任何保险,我从未想过这种事。”“别瞎说了,四十分钟后你会回到这里早餐的。”俄狄浦斯安慰道。
刘易斯头发湿湿地回到房间,他仿佛第一次见到小野庆黎似的看着她,突然他眼眶里闪动着泪光。“我写不完我的小说了。这就是我伤心的原因。你不喜欢我。”他对她说,“但是我也无能为力。我原本就是个斯文人。”他发出一阵含糊、沮丧的声音,又无奈地摇了摇头。“我一生做过许多错事,许多,嫖妓、吸毒、赌博,出卖、背叛,我都干过。或许错与对、愁与乐、贫穷与富贵,就构成了人的一辈子,冷暖成一年,炎凉为一生!但我也算得上是一个名人了,因为我在17K小说网上发表了30多万字的长篇小说《天龙七子》。”他不再说话,对一支快熄灭的万宝路香烟吹了口气。
“我是喜欢你的。”小野庆黎说,“但是我认为你不该去决斗。”“是的,但这下完了。我让自己卷到本不应卷入的事情中去了。我的脾气很暴躁。”他盯着俄狄浦斯,似乎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