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关系,男女不都一样嘛!走走走,咱们喝茶听曲去,看桂少爷能不能把这青衣弄到手。”
“那还等什么,赶紧走吧!”
“走走走!”
盛长桂和三个跟班看似谈笑风生,实则头也敢不回,就这么灰溜溜出了讲堂。
讲堂中众学子望见他们几个狼狈的背影,皆是心中暗笑。
卫辰将这一幕看在眼里,不禁好奇地问隔壁那学子:“为何这盛长桂不惧孙先生,独独对这位石先生畏之如虎?”
那学子撇撇嘴道:“孙先生和盛长桂是多年的牌友,在他面前哪里立得起什么威信?石先生虽只是个坐馆童生,但向来持身甚正,一身读书人的风骨,有时连孙先生的面子都不卖,盛长桂这厮欺软怕硬得紧,自然不敢惹他。”
经这学子一番解释,卫辰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盛氏义学共有两位先生,一位塾师,一位坐馆。
孙志高功名虽高,却不管事,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动不动就旷工,只要不来讲堂捣乱,学子们就谢天谢地。
义学里实际的教学工作,基本都是由坐馆的石先生完成的。
这位石先生虽然只是个童生,比不得孙志高的秀才功名,但他只是差了点运气,学问并不差,尤其擅长教书育人。
听那学子把石先生夸得人间少有,卫辰也不禁好奇起来,这石先生到底有什么本事,能让学子们对他这么信服。
赶走盛长桂等人后,石先生轻敲戒尺,示意众人肃静,随后开始讲课。
石先生的讲课方式与孙志高大相径庭,在他的课堂上,刚入学的学子一律坐在左侧,面北而坐,而有一定根基的学子一律坐在右侧,面南而坐。
石先生先坐北面南,教新生《蒙童训》、《幼学琼林》,此时有基础的学子们就背对着石先生自行温书。
半个时辰之后,石先生开讲《孟子》,新生们转过身去面壁温书,另一半学子则转过身来,听石先生讲课。
“这是根据学生进度不同,分级教学啊!”
置身于石先生的课堂之上,卫辰忍不住暗自感叹,有石先生这样的人在,看来这盛氏义学倒也并不是毫无可取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