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省一日,卫辰的秀才功名就是预订好的,说是手到擒来也不为过。
至此,盛维总算明白卫辰七拐八绕的到底是要说什么了。
盛维办义学、嫁女儿、巴结堂弟,种种行为,说到底都是为了一件事,那就是为自己搭建政治上的保护伞。
而如今的卫辰,就有不输当年孙志高的潜力。
卫辰是在问,盛维敢不敢在他身上提前下注,赌他不会重蹈孙志高的覆辙!
至于果酒作坊的份子,既是注码,也是人情,盛维如今退一步,日后便会得到更为丰厚的回报!
盛维死死盯着卫辰的眼睛,想要看清这具小小的身体里是不是住着一个老妖怪的灵魂。
区区十岁的稚子,就能洞明世事到这种地步,这是何等的妖孽?
卫辰面带微笑,施施然地对上盛维的目光,眼中满是青涩与纯真。
二人对视良久,终究还是盛维先败下阵来,颓然一叹道:“罢了罢了,就依你说的办吧。”
卫辰闻言也是松了一口气。
别看他刚刚一副气定神闲,指点江山的模样,实则一直提着一颗心,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生怕在盛维面前露了怯。
盛维这种经年的老狐狸,城府之深远不是卫辰能比的,若不是念着先前义学那一份人情,就算卫辰手握甘油配方,上面还有王学政罩着,盛维也决不会那么好说话。
“说到底,还是自身太弱,底气不足啊!”
卫辰暗自感叹,越发坚定了考取功名的信念。
果酒作坊的事商量完毕,卫辰也就不再多留,时候不早了,他今日还要回义学报到,当下起身告辞。
刚走了几步,却听身后盛维忽然开口道:“贤侄,先前老夫说小女之事,可不是在开玩笑……”
卫辰身形微微一滞,旋即赶忙加快脚步,逃也似地出门去了。
盛维端坐堂上,望着卫辰的背影,嘴角含笑,喃喃道:“少年人,终究还是少年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