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是一身生员打扮,尤其是卫辰,只有十一二岁的样子,居然也是一身襕衫。
想到自己此生考了九次院试,却是一次未中,老艄公触景生情,不免心生悲凉之感,所以才起意刁难。
他也是读书人,自然知道要完成自己的要求有多难,事实上,他压根没觉得卫辰能做到。
他本已打算好了,若是卫辰作不出诗来,就对卫辰三人挖苦奚落一番,一抒胸中郁气,然后再渡他们入湖心。
只不过,老艄公没想到,卫辰竟然只是思索片刻,就作出了合乎条件的诗作。
诗中不仅有十个一字,而且每个一都有鲜明的形象,写人状物,描情绘景,皆是活灵活现,让他无话可说。
无言良久之后,老艄公突然站直了身子,而后向卫辰深深一揖,歉然道:“小人无状,冒犯了小相公,还望小相公大人有大量,莫要与我这无知浅薄的老朽计较。”
“贤翁言重了。”
卫辰连忙将老艄公扶起,目光温和,轻声道:“天寒风大,还请贤翁快些渡我们入湖,以免错过了诗会。”
“小相公说得是。”
见卫辰似乎并没有怪罪之意,老艄公暗松了一口气。
他起身走到船头,捡起那根长篙,回头高喊一声:“诸位,站稳了!”
而后,长篙在岸边轻轻一点,待渡船离了岸边,老艄公又匆匆几步从船头跑到船尾,划起了船桨。
“二哥,这老泼才是害怕了。”
盛长枫凑到盛长柏身边,兴奋地低声说道:“卫家哥哥如此大才,在诗会上定不会籍籍无名,届时若是让诗会主人知道这老泼才刁难他的事,定有他好看的!幸好卫家哥哥宽容雅量,这老泼才也算是躲过一劫。哼,真是便宜他了!”
“你啊你啊,好歹也是世家子弟,何必与一老迈艄公斤斤计较?”
盛长柏看着仍自气鼓鼓的三弟,笑着摇了摇头,他转头看了眼正在船尾卖力划桨的老艄公,不由轻轻叹了口气:“也是个可怜人呐……”
船行得不疾不徐,不多时到了湖心岛屿附近,便见一艘艘精美的画舫在湖面上缓缓游弋,有的极尽奢华,有的朴素淡雅,但皆是出处可见匠心。
画舫上,妩媚柔弱的抱琴歌女唱着流丽悠远的曲调,峨冠博带的读书人跟着轻声哼唱。
这些人中,有退休的乡绅,有丁忧在籍的官员,有山林隐士,也有卫辰盛长柏这样的青年英才,个个倚红偎翠,推杯换盏,在船上开怀畅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