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林噙霜是出于何等恶毒心思来的沁云院,至少此时还未曾显露,包括强行破门之事,她看起来也是一片好心,即便盛纮追究起来,她也有足够的理由为自己开脱。
反倒是白止等人,他们拦住了林噙霜这个盛家大管家,少不得落下一个顶撞主子的罪名。
沁云院再自成一体,说到底还是在这盛家大宅中。
盛长柏当场问白止的罪,就是为了堵住林噙霜的嘴,以免林噙霜秋后算账。
想明白其中关节,白止连忙跪下请罪道:“都是奴婢的错,请二少爷责罚!”
盛长柏摆摆手:“这件事也不能全怪你,也是我事先没有嘱咐清楚,既如此,就罚你三个月的月例,以观后效!”
白止叩头:“谢二少爷恩典。”
盛长柏转过头看向林噙霜:“林小娘以为如何?”
林噙霜心里暗骂:你都处置完了,还来问我?只得干笑两声:“都听柏哥儿的。”
盛长柏澹澹一笑:“看来今日之事,不过是一场误会,林小娘既然要探望卫小娘,那就与我一同进去吧,不过……”
盛长柏目光扫向林噙霜身后那几十名家仆:“这些人,还是留在院外吧,以免冲撞了产妇。”
“还是柏哥儿考虑周全。”
……
卫恕意在产房里已经呆了一个多时辰了,听着房中一阵一阵传出来的嘶喊,便知她在里面已经痛得死去活来。
明兰与小桃蹲在产房外,焦急地看着女使端着热水巾帕进进出出。
林噙霜坐在椅子上,紧紧捏着手里的帕子,似是在为产房里的卫恕意紧张,实则在暗自祈祷,希望卫恕意生出一个女婴。
卫辰在廊外来回踱着步,坐立难安。
自古妇人生产,就等同于在鬼门关外走一遭,即便卫恕意已经不是头胎,还有赵妈妈这样的妇科圣手在,也难保不会出什么意外。
盛长柏和盛长枫坐在一旁,静静陪着卫辰一起等待产房内的消息。
盛长枫看着卫辰来回踱步的焦急模样,再看看一旁的亲娘,心情颇为复杂,暗暗叹了口气。
有些事情,他心里其实很明白。
忽然,产房中卫恕意的嘶喊声停了下来,屋外众人皆是心头一跳,紧张地望向产房内。
这时,一阵低微的啼哭声传了出来,众人这才浑身放松了下来。
唯有林噙霜心里更加紧张,忙不迭地起身凑上去观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