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时分,领了家庭作业的三个兰打道回府,剩下要继续上课的男学生们则留在了学堂里用饭。
王若弗身边的刘妈妈领着三个提着食盒的女使从外面进来,一转眼,各色精致果子、冷热菜肴便摆满了整桌。
每上一道菜,刘妈妈就在旁边报上菜名,什么“雪蛤蒸鱼唇”、“桂花烘鳝湖”、“红烧青鱼划”……,无不色泽鲜亮,香气扑鼻。
因为这次招待的客人里不仅有走南闯北、见多识广的庄钧,还有出身公侯之家、自小锦衣玉食的齐衡,为了维护盛家的体面,王若弗准备饭菜时用上了十二分的心思。
她还专门派人去汴京的酒楼,重金找酒楼的当家大厨讨教了一番,学到了炒菜的秘诀。
结果这精心准备的饭菜一端到学堂上来,果然镇住了满场,就连盛长柏都没见家里烧过这样的好菜。
众人十分自觉地贯彻了读书人“食不言寝不语”的六字箴言,全都闷头吃饭,运快如飞。期间,还难免有一些有辱斯文的争抢发生。
“这是我的!”
“我的!”
“长枫,你撒开,不然小心我让你哥揍你!”
“揍就揍,且待我吃完这片肉再说……”
看着学生们没出息的样子,庄钧庄老先生重重地叹了口气。
这时,不晓得是哪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居然把快子伸到了先生的面前。
庄钧脸一黑,怒而抬头看去,只见自己的衣钵传人正举着快子,尴尬地与自己对视。
“老师,我年纪小,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滚!”
……
用过午饭,庄钧继续讲课。
早课时庄钧讲课天马空,旁征博引,妙趣横生,而到了午课,讲课的内容就要枯燥多了。
午课只讲科举制艺之道,第一堂课,庄钧就从最基本的四书经义开始,进行剖析讲解。
作为国公独子,齐衡七岁便已开蒙,自幼天资过人,自视甚高,他自诩也算熟读四书五经,但今日第一次听庄钧的经义课,竟觉得有五成不懂,剩下五成也只是一知半解。
一步跟不上,步步跟不上,齐衡越听越觉得像在听天书,不由心中忐忑,下意识地扭头去看自己的同学们。
卫辰端了个圆墩坐在庄钧讲课的大桉旁,压根没有在听课,而是拿了本书自顾自地在看。
盛长柏在第一排正襟危坐,时而点头微笑,时而闭目冥思,似是在